苏清染心里抖了一下,想起离开医馆时的客套话,有点摸不准了。
该不会现在就要找她继续探讨医术吧?
她腹中的那点东西,如今都已经交代完了,还没来得及继续研究,是不是太快了点?
“属下刘牧,大夫人唤老夫本名即可。”刘牧走到苏清染身前,躬身一礼:“属下奉老夫人之命,到凝心阁听候差遣。”
苏清染和沈止渊同时沉默了。
他们不久前还想着,先跟刘牧打好关系,晚上回来,刘牧就成凝心阁的了?
苏清染犹豫片刻:“可是刘大夫主动向祖母提起此事?”
老夫人待她好没错,但毕竟接触时间不长。
若让她以为,是自己故意撺掇他自提转到凝心阁,恐要生了嫌隙。
“并非如此。”刘牧哪猜不到她心中所想,细心解释:“老夫人早与属下提过此事,是属下自视甚高,回绝了老夫人,如今见识夫人气度,自请前来。”
他一番话说的十分坦荡,也没有隐瞒自己曾经拒绝来凝心阁的事。
苏清染彻底放下心来,笑着将刘牧迎进门:“今日双喜临门,自是要庆贺一番,我知刘大夫不喜热闹,这便差人送些酒菜过来,夫君昏迷这么久,你二人应是有许多话要说。”
她笑盈盈地出门,交代了茯苓,随手提了壶茶回来:“夫君身体不适,不宜饮酒,还请刘大夫不要介意。”
她亲自倒了茶,又问起沈墨琛的事:“沈墨琛今日,可又回医馆找过麻烦?”
沈墨琛居然到现在都没出来闹腾,以她对他的了解,这很不正常。
提及此事,刘牧脸上难得多了分笑意:“让夫人担心了,不过那沈墨琛,今日应是没心思来凝心阁。”
他把自己来时在静心阁门口看到的情况,一一说来:“一个多时辰,老夫人没让人给他送凳子,还说要请家法,这一个多时辰站下去,旁人尚且不知,二少爷定时扛不住的,眼下应当是在北苑歇息。”
苏清染愕然听完,只觉好笑,心里也踏实不少。
沈墨琛啊沈墨琛,你如今,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有沈墨琛的笑话做铺垫,凝心阁仅一壶茶就带起了气氛,格外热闹。
另一边,宁国侯府,就没有这么和谐了。
苏孟漪捏着手里的一百两银子,狠狠拍在桌上:“不够,娘,这点银子,根本就不够。”
院中拜着一大堆的东西,几乎是眼下侯府所有的东西了。
卢氏咬牙清点了一遍又一遍,一想到这些东西,大多都要送到苏清染手里,她心中的火气,根本就控制不住。
偏偏这个时候,苏孟漪又来提银子的事儿:“一百两银子,如何就不够了?一个丫鬟,少点的几两银子,贵点的也就十几二十两,你还要全买了不成?”
“这哪是是十几两银子的事儿,苏清染那个贱人,一张口就是一万两银子,她是不是疯了?”
苏孟漪气得浑身颤抖:“娘,我真想杀了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