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练得起劲,茯苓匆匆忙忙进了凝心阁:“将军,夫人,送嫁妆的队伍来了。”
“什么?”苏清染收了招式:“这么快?”
以她对侯府的了解,就算把侯府名下的所有铺子、连城外那些良田也一起卖了换成银子,也不够老夫人要求的丰厚嫁妆。
至少要再花三五日找旁人拼借一些,怎会这么快?
“走,过去看看。”
苏清染想了想,看向沈止渊:“夫君可要同去?”
沈止渊点头:“自是要看看的。”
若是有什么猫腻,他也可帮衬一二。
三人不急不缓,朝将军府门口走去。
出门时候,正好看到两队人马,浩浩荡荡迎面而来。
从锅碗瓢盆,衣裳被褥,到压阵的棺材,绵延了一整条街。
中间有马车拉着大号的家具,后面还有侍卫,抬着沉重的箱子。
那挂箱子的木棍都被拉得微微下沉,引得围观的百姓惊叹连连。
“还得是侯府啊,底蕴深厚,这么多东西。”
“先前坊间流传,侯府大部分吃穿用度,全都是故去的将军夫人的嫁妆,看样子也不尽然。”
此时别说围观的百姓了,连苏清染自己都有些摸不准。
她扶着轮椅的手微微握紧:“茯苓去照着她们递过来的清册,一样一样清点,一个铜板都不能差了。”
周遭百姓炸开了。
“居然真敢查?”
前几日苏清染就说过,东西到了要一一核对,他们还当是一时气话。
毕竟自己娘家的嫁妆,这般做派,岂不是在打侯府的脸?
茯苓不管他们怎么想,只听苏清染吩咐。
她说让查,茯苓就真的往门口一站,朝领头的人伸出手来:“清册拿来。”
领头那人丝毫不虚,很干脆的从怀里取出册子递了过来:“既然将军府大夫人连自家人都信不过,大可查来便是,只是此举传出去,怕是要让侯爷寒心啊。”
苏清染看都不看他一眼:“哦。”
渣爹寒心,跟她有什么关系?
对方准备好的一肚子话,被苏清染一个字给堵了回去,只觉一阵气闷:“查查查。”
他扭头就往队伍后面走,一副不想再理会苏清染的样子。
苏清染的总感觉哪里不对,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手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是沈止渊。
苏清染会意,微微俯身凑近。
沈止渊薄唇微动,压低声音:“两个队伍中间的几个箱子,被调换了。”
苏清染心中一动,瞬间了然:“里面装的,根本就不是嫁妆?”
“很有可能。”沈止渊面上表情不便,目光依然盯着队伍:“后数那四箱,也被调换了。”
苏清染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队伍太长,末尾处两支队伍几乎要混在一起,根本看不清。
苏清染自然不吝夸奖:“夫君好厉害的眼力。”
她站得那么高都没发现,这男人坐着,居然就识破了里面的小动作。
沈止渊轻咳一声,面色稍有些不自在:“不过是军阵之中练出的本能罢了。”
战阵之中,一丝一毫的异常,都可能成为决定胜败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