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很成功。
当医生宣布这个消息时，陈雅琳情不自禁扑进顾成轩怀里。
两人的粉色光芒交织在一起，璀璨得让人睁不开眼。
无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周晚晴。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越来越微弱的心跳声，就像风中将熄的烛光。
恍惚中，她听见有人在说：
“顾厂长，陈书记醒了，正问您和陈科员什么时候去德国……”
礼堂里座无虚席。
周晚晴缩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看着主席台上的人。
这是陈书记康复后第一次公开露面，专程来为出国人员践行。
“成轩同志是我们厂年轻有为的技术骨干……”陈书记的声音洪亮依旧，“相信他一定能在西德为我们厂争光。”
顾成轩和陈雅琳并肩站在台上。
周晚晴突然发现，他们头顶除了那抹刺眼的粉色光芒，竟又多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两色交织在一起，璀璨夺目。
“感谢组织的培养，感谢陈书记的信任……”顾成轩的发言掷地有声。
散会时，周晚晴听见旁人的议论。
“听说这次去德国，表现好的可以常驻一年。”
“可惜就一个名额，顾厂长肯定是最有希望的……”
周晚晴的手突然攥紧了。
一年。
如果他能独自在德国待上一年，或许就能阻止他和陈雅琳……
她闭上眼睛，开始转移运势。
心口骤然传来一阵剧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等她再次睁眼时，只见顾成轩头上的金光已经明亮得让人几乎无法直视。
…………
第二天，她在家里昏迷了整整一天。
她强撑着出门，却在厂部办公室门口听见……
“听说顾厂长主动向领导建议增加常驻名额。”
“可不是，说什么‘陈科员德语那么好，留下可以当翻译’。”
“运气真好，领导居然同意了，这下他们可以一起在德国待一年……”
周晚晴站在墙角，只觉得眼前一黑，双腿发软。
她伸手扶住墙壁，缓缓蹲下身子。
原来她拼尽全力帮他争取的机会，到头来竟成全了他们……
……
从欢送会结束那天，顾成轩就没回家。
他把钥匙交给了林小楠，让她转交给周晚晴。
“他让我转告你，”林小楠欲言又止，“让你照顾好自己。”
周晚晴看着好友心疼的眼神，知道这话多半是林小楠自己编的。
可她还是点点头，假装相信。
……
“必须马上住院治疗。”医生指着心电图说，“再拖下去会有生命危险。”
周晚晴收起检查单。
顾成轩走了，每周探望公婆的任务就落在她身上。
这个家，总要有人撑着。
可就在那天晚上，她在给公婆做饭时突然晕倒了。
锅里的汤洒了一地，婆婆不但没有扶她，反而站在一旁冷笑：“你说你，整天病病殃殃的，连顿饭都做不好，瞧瞧人家陈雅琳，既有工作，又把她爹照顾得这么妥帖，这才是有本事的姑娘……”
公公想说什么，被婆婆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哼，”婆婆瞥了眼地上的汤渍，“听说陈书记要把成轩当接班人培养，这孩子以后还不知道能走多高呢，可你瞧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