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半夜,她站在楼道里,盯着对门紧闭的房门。
牙一咬,她开始尝试转移那道运势。
心口骤然传来一阵剧痛,就像有人在她的心脏上打了个死结。
她捂着胸口蹲在地上,冷汗浸透了衣衫。
身后传来开门声。
“大半夜的,你在这发什么疯?”顾成轩的声音冷如冰霜。
“没、没什么……”周晚晴撑着墙想要站起来,“就是有点喘不过气……”
顾成轩连问都没问,转身进屋关上了门。
……
第二天,厂办公布最终名单。
顾成轩成功入选,陈雅琳落选。
“成轩,恭喜……”周晚晴端着热好的午饭,脸上带着小心的笑容。
“有什么可恭喜的?”顾成轩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杯翻倒,滚烫的水溅在周晚晴手背上,“你知不知道雅琳为这个机会准备了多久?她昨晚都急哭了!你在家闲着没事干,当然不懂我们这些人的追求!”
他夺门而出。
周晚晴趴在窗口,看着他敲开对门。
“雅琳,对不起,我……”顾成轩的语气温柔得像在哄一个受委屈的孩子,“这个名额,我可以让给你……”
“顾厂长。”陈雅琳垂着眼帘,声音轻柔,“这是组织的决定,您不必过意不去。”
她抬起头,眼中闪着泪光,“只是……”
顾成轩紧张地凑近一步:“只是什么?”
“您一个人去太辛苦,让我自费同行照顾您,好吗?”
周晚晴看着两人头顶的粉色光芒渐渐交融在一起,突然觉得心口的疼痛也变得麻木了。
……
“晚期心肌病变的可能性很大……”
周晚晴捏着检查单从诊室出来,迎面撞见了陈雅琳。
她的眼妆有些花,显然哭过。
“嫂子。”陈雅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也来看病?”
周晚晴慌忙把检查单塞进口袋,目光却被陈父病房的方向吸引住了——
那里笼罩着一团浓重的黑色光芒。
“听说陈书记要做手术?”护士站的议论声格外刺耳,“要是身体不行,这书记的位子怕是坐不住了……”
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
“雅琳!”顾成轩几乎是跑着来的,仿佛没看见站在几步之外的周晚晴,“你父亲怎么样了?”
“医生说……”陈雅琳的声音哽咽了,“手术风险很大……”
“别怕。”顾成轩下意识地张开双臂,却又生生停住,最后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有我在。”
陈雅琳的泪水滴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周晚晴退到走廊拐角,看着陈父头上的黑色光芒越来越浓重。
她记得顾成轩昨天还在说,这次评主任工程师,就指望着陈书记帮忙说话。
她咬咬牙,闭上眼睛,开始转移那道厄运。
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她无声地倒在角落里,像条脱水的鱼般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