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晴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这……”
“你要是不习惯就算了。”江维态度温和,“不过我妈确实把你当自家人,现在就爱吃你做的包子,说别家的都不香。”
顾成轩站在窗外,手里的糖酥糕捏得变了形。
“自家人”这三个字像刀一样扎在他心里。
这样的周晚晴,这样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的周晚晴,他一秒钟也看不下去了。
可他偏偏不能冲进去,一个副厂长,总不能失态到当众跟总工打起来。
直到江维离开,他才推门。
“这么晚了,还来干什么?”周晚晴正在收拾柜台。
“跟江维很熟啊?”顾成轩把糖酥糕往桌上一放。
周晚晴冷笑:“关你什么事?”
“你……”顾成轩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就这么急着往别人怀里扑?”
“放手!”
“不放!”他猛地把她拉过来,“你是我媳妇!”
“啪!”
一声脆响。
顾成轩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周晚晴甩着发麻的手掌,一字一句:“顾成轩,你给我记住,我们早就不是那种关系了。”
……
第二天一早,顾成轩阴着脸坐在办公室。
“告诉各车间,”他对门外的秘书说,“上级要来检查安全生产,从明天开始,厂区实行封闭式管理,外来人员一律不准进入,另外,”他顿了顿,“通知食堂,早餐供应时间提前到六点半。”
“是……”秘书犹豫了一下,“可是好多工人都习惯了……”
“去办!”
这道命令一传出,整个厂子都炸开了锅。
“这不是存心的吗?”有人低声抱怨,“谁大清早能六点半就到食堂?”
“就是,还封闭管理,我看就是冲着那包子铺去的。”
“听说顾厂长还让保卫科的人盯着后街那边,说是怕工人偷溜出去。”
“这也太过分了……”
周晚晴站在空荡荡的店门口,新店的装修才刚开始。
从这里往厂区望去,保安正在大门口登记进出的工人。
她捏紧了拳头。
厂区实行封闭管理的第二天,周晚晴正发愁,就看见老刘家大嫂气喘吁吁地跑来。
“周师傅,给我来两份包子。”
“您这是……”
“还不是那封闭管理。”刘大嫂抹着汗,“我家那口子说,食堂饭菜难吃死了,又贵,多给他带一份进去中午吃。”
“中午不就凉了么?”周晚晴皱眉。
“没办法啊。”刘大嫂叹气,“他们是计件的,中午要是出来吃饭,就得停工,工钱都要扣。”
周晚晴眼睛一亮:“大嫂,要不这样,让老刘大哥帮我往里带饭,一份饭给他两毛钱提成。”
“这…这能行?”刘大嫂眼睛也亮了,“那得问问他,不过我看差不多,他们车间的人都嫌食堂难吃呢。”
第二天一早,老刘就来了:“我跟几个工友说了,他们也想帮着带。”
这话一传开,愿意帮送饭的工人越来越多。
周晚晴定了个价:一天三块钱,包早饭中午管饱。
比食堂便宜,还能吃上热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