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进冷库呢。”王大妈端着菜从后门进来，“要不是我拦着，他都进去了。”
周晚晴心头一动。
她突然想起那天最后收拾餐桌时，好几桌客人都打包了菜，尤其是那道海参，一大半都被打包带走了。
她立刻冲到林小楠家：“小楠，帮我个忙，帮我打听打听那些打包的海参都给谁带走了。”
三天后的傍晚，林小楠风风火火跑来：“晚晴，你猜我打听到什么了？张局长的闺女那天带了一份海参回去给孩子吃，结果孩子也进医院了！”
周晚晴的手紧紧攥住了桌沿：“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天，医院检查说是食物中毒，症状跟婚宴上的人一模一样，我托人去打听了，其实是催吐剂中毒，陈雅琳表哥药材站就卖这种药。”
这边周晚晴正在暗中调查，陈雅琳已经开始了她的表演。
“啊呀，这料子真好。”顾母在柜台前转来转去，脸上笑开了花，“雅琳，你说妈穿这个颜色怎么样？”
陈雅琳接过旗袍，柔声道：“您穿什么都好看，这样，我找裁缝给您定制一件吧？”
“哎哟，还是我们雅琳贴心。”顾母拉着她的手，眼圈都红了，“可比以前那个强多了。”
街坊四邻看得啧啧称奇。
“这陈雅琳，嫁过来才多久啊，跟婆婆就处得跟亲母女似的。”
“谁说不是呢，人家有文化就是不一样。”
“听说天天给婆婆炖补汤，真孝顺啊。”
陈雅琳听着这些议论，更来劲了。
她特意拉着顾母去看那些打包了海参的人家。
她掏出手帕擦眼泪：“大家都住院了，我实在于心不忍，不过这事也怪不得周师傅，兴许是她看不得我们好……”
“可不是。”顾母立马接话，“她跟成轩离婚那会儿就恨不得我们家不好，这回啊，怕不是……”
她意有所指地摇摇头。
流言越传越邪乎。
“你们说，那海参该不会真是周师傅故意下的手吧？”
“可不是么，看看人家陈科员多体贴，再看看周晚晴那个样子，啧啧……”
周晚晴把医院的化验报告、药材站的进货单、海参送货记录一份份整理好。
这些天她没有多说一句话，任凭流言蜚语在身边肆虐。
“周师傅，你说你图什么啊？”菜市场的刘婶子看见她就摇头叹气，“这下可把大家都得罪光了。”
“就是就是，”有人附和，“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跟人家过不去。”
周晚晴低着头，默默往前走。
“站住！”身后忽然传来顾母的声音。
“你这个扫把星，我们家雅琳受了那么大委屈，你还有脸在这逛街？”
周围的人都停下脚步，等着看热闹。
“厂里都说了，就是有人下毒！”顾母指着周晚晴的背影，声音尖利，“有你这么歹毒的吗？亏我儿子当初还看上你这样的。”
“你看看人家雅琳，正经的大学生，家世清白，嫁过来才多久，多孝顺我这个婆婆，你呢？一个乡下来的，靠着巴结我儿子才有今天，现在见不得人家好，就下毒要害人！你还有脸在这逛街？赶紧滚回你的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