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闻铮一眼便知，这妮子其实心里在说：倒霉。
和只小狐狸一样，就是表面看着乖。
他将手中折扇一收，稍一拱手，颇有冷淡贵公子的风范，“叨扰了，华掌柜。”
华霖也回礼，说：“深夜来访，殿下所谓何事？”
沈闻铮道：“想法未变，只为求娶一事。”
华霖没有丝毫嫁人的打算，同时也觉得这镇南王行事匪夷所思。
一位皇子要娶一介商户家的女子，哪里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地寻求本人的意见。
就算再不受宠，去求了皇上，一道圣旨下来，她不得不从。
总不可能不单纯为利益，而是心里对她有几分兴趣吧。
两年前，自己对他分明有救命之恩，何至于恩将仇报呢？
华霖忽而一笑：“陛下不轻易改变想法，民女也是。”
“民女不愿因前两年的善念，入局成棋子，但苏家自是愿意同殿下喜结连理。”
“吾家三娘待字闺中，崇拜殿下已久，更是苏家嫡亲的女儿，此般结亲不是更有价值。”
沈闻铮在她面前坐下，自己倒了杯茶。
听她说完，才喝了口茶，回道。
“华霖姑娘虽只是苏老爷义女，但早已成了苏老爷的左膀右臂，在苏家举重若轻，更听闻苏老爷将华姑娘视为己出，苏老太太更是将你视为掌上明珠，华姑娘身份有、手段也有。”
他的目光轻落在她清艳的面容上，轻笑道：“于我，不是更有益处？”
华霖的话被沈闻铮顶回来，她唇角微勾，葱白的手指摩挲着杯沿。
“殿下此番来京，可真是准备充足、洞若观火。”
“屡建军功、风光回京，如今还荣升五珠亲王，殿下的野心，应该不止于此吧？”
两人目光相接，自是一番暗涌。
“小小女子，真是胆大妄为。”沈闻铮眼尾轻挑，手中折扇一转，轻落在华霖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