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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尖刺破锦缎,雪白的缎面霎时染上一点嫣红。
“叮——”
一声轻击,素银的簪子断作两截。
顾楚谕一弹指,将春三娘的簪子打飞。
他满面阴沉,眸色暗得可怕。
“如何取血,朕说了算,你说了不算!”
说罢他紧紧攥住了春三娘的手腕——
刀起,血落。
春三娘只觉寒光一闪,腕血便汩汩流出,落入玉碗之中。
放了半碗血,顾楚谕命人端走。
又拿出伤药和绷带,悉心的给春三娘上药包扎。
“你这柔美的玉手,可不能留疤。还要留着给雨儿跳舞——”
春三娘的心狠狠一颤,想将手从他的虎口挣脱。
但顾楚谕偏偏不让,反而欺身近前,又抚上她的脸颊。
“你的脸朕也涂上了千金难买的玉容膏,不日便会恢复如初。”
“这样好的皮相,若是毁了也影响雨儿赏舞,朕绝不允许。”
他的眼神温柔得近乎炙热,但越是温柔,春三娘就越觉得残忍。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十八层地狱,真真是求生不能求死无门。
离开时,顾楚谕还特意吩咐宫人,将房间里一切尖锐之物都收起来。
“春三娘怀孕到生产之间,不可受一点伤,蛊血也只可朕亲自取。”
“违令者,杀。”
屋内外的侍从纷纷下跪称是。
从这日起,春三娘被严密的看管起来,连去上恭房都有两个嬷嬷陪同。
一晃三月过去,她的肚子日渐隆起。
看着宽松的衣衫一天天被撑起,春三娘只觉苦涩连连。
明知这是一个孽种,顾楚谕还逼她生下。
他分明是要借此羞辱她,折磨她。
顾楚谕没把她当人,只当做取乐的玩意。
这样的生活,她过着有什么意义?
春三娘开始绝食,拒绝一切食物和饮水。
可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她感受到肚子里的小生命慢慢变化。
从毫无声息到渐渐有了胎动,每日每日还会踢踢脚,伸伸手和她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