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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领命而去,顾楚谕这才放下心来,躺下身子。
第二日醒来,春时雨一如既往的温柔照顾着顾楚谕。
顾楚谕接过春时雨递来的茶盏,慢慢悠悠的看着昨日没来及看,需要自己亲笔批阅的奏折。
忽然,他目光一凝。
发现春时雨皓腕间有几道深深的割痕。
他的心倏忽一紧,立刻拿起春时雨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他的质疑,春时雨面色苍白,支支吾吾。
顾楚谕深深皱眉——
“你是不是瞒了朕什么?”
春时雨缓缓红了眼眶,泣不成声。
“是雨儿为了救陛下,用自己的腕血给您做了药引。这几日您喝的汤药,还有臣妾给您的药囊里,都……”
“雨儿不该瞒着陛下,可若不是如此,陛下就醒不过来。”
顾楚谕心狠狠一抽。
春时雨为了他付出这么多,他居然会对她怀疑。他将春时雨紧紧搂进怀里,心疼不已。6
“对不起。是朕太紧张了。但是割血做药引不可以,我宁可自己头疼,也不能让你受伤。”
“将太医们都放出来,给朕开药。巫医的那个方子,咱们不用了。”
春时雨连连摇头。
“太医的方子见效慢,巫医的才管用。臣妾让他去改良一下方子,不取腕血了。”
顾楚谕点头,又一次重申。
“虽然龙体要紧,但朕舍不得你受伤,哪怕为了朕也不行。”
春时雨脸上浮现出满满的感动,窝在顾楚谕怀中。
顾楚谕抱着春时雨,闻着她身上的幽幽药香,慢慢陷入了沉睡。
迷迷糊糊间,他听见有宫人说。
“翊坤宫碎玉殿,闹鬼!闹得可真凶啊,那里面的女人死得好惨啊——”
“这几天夜里,总是见到有鬼影出没。不会是那女人变作了鬼来寻仇吧!”
顾楚谕从床上坐起来,起身下榻。
“陛下,更深露重要往哪里去?”
春时雨拦住他,他抿紧了唇。
“朕听见宫人们切切私语,说翊坤宫的碎玉殿闹鬼,朕要去看看——”
“陛下,您肯定是做梦了。紫宸宫哪会有宫人敢半夜切切私语。明早你还要上朝,怎能为了子虚乌有之事扰了睡眠。”
“雨儿再给您加一点药粉,让您睡更安稳些。”
春时雨几乎是伏在顾楚谕的胸口,温言劝解他。他不忍对她用强,只能作罢。
春时雨已经守了他好几天,看着眼前心爱的女人满眼红丝,他更是心疼。
“你今天先回翊坤宫好好休息一晚,别守着朕了。你的药香很管用,朕今晚不会头疼了。”
春时雨又加重了几分药粉进入熏香笼,才行礼告退。
等她一走,顾楚谕不知为何觉得紧绷的心玄松了。
他迷迷糊糊躺倒,不知过了多久,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翊坤宫。
眼前的宫道在月光下显得狭长又神秘,伴随着凄厉的风声和鹧鸪哀鸣,更平添了几分诡异。
就在顾楚谕犹疑不定,不知该不该继续往前走时。
前方响起一个凄婉的女音:“顾楚谕,顾楚谕——”
顾楚谕拧紧了眉,循着声音寻找来源。
最终,他走了碎玉殿前。
四周寂寂无声,他心跳如鼓,一把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