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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楚谕看着殿前这十名花骨朵一般的女子，眼眶又泛了红。
母后真是煞费苦心。
这每一个，都或多或少长得像三娘。
或是嘴巴，或是下巴，又或是眉眼。
他一个一个看过去，只觉无一不是三娘，又无一是三娘。
就在他想挥退她们，一个都不选的时候。
目光却落在了最后一个鹅黄衣衫的少女身上。
“抬起头来——”
那少女依言抬起脸庞，毫无怯懦的直视着他。
那眼神里的恨意，让他一瞬想起春三娘死时那双不愿瞑目的眸子。
见他愣愣的盯着眼前的黄衣少女，礼官立即对着名册将少女的身份报出。
“陛下，这是扬州县令之女，春三娘。”
顾楚谕回过神。
“春三娘。”
“就留下她了。其余人全部奉还原籍。”
顾楚谕只留下了这眼神最像三娘的。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这女子也叫春三娘。
而这位春三娘，却不似寻常少女，被君王选中后或羞赧或欣喜。
她只是低垂了眸子，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
“多谢陛下。”
见事情尘埃落定，顾太后当天便启程回嵩山。
“皇帝，人死不能复生，母后希望你朝前看。”
顾楚谕送别太后，回过头却见春三娘站在高高城楼之上，远远的看着他。
那目光幽远又绵长，恍若带着无尽忧思和哀痛。
他的心又狠狠痛了起来。
她越是像三娘，他就越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