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赶忙上前把自己的手背给姜乔搭着,脑子里将府里上下所有的下人名字过了一遍。
府里何时新添了一个叫剪秋的奴婢?
她一边反省自己的失职,一边更忧心着公主的身体:
“奴婢吩咐人去叫张太医过来给您瞧瞧,别是刚才惊吓到殿下了。”
折枝语气满是关切。
姜乔也没有拒绝,就应了一声:“嗯,去吧。”
事情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了,真是让她有些胸闷气短。
想到这,姜乔又是叹了口气。
“唉。”
脆皮大学生再脆也是为了学分能跑得完800米的,可如今她真是又回到了只有一格电续航的身体里,能不郁闷吗。
折枝贴心给她上了杯牛乳茶,还递上了平日里公主最爱看的话本给她,却被姜乔摆了摆手拒绝了。
折枝低垂的眼帘中眸光一暗,主子不快是她这些做下人的无能。
一群废物,连公主要的人都办不好。
姜乔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自己的宝贝大宫女就已经打算处理掉这次给凌钺下药的那批人了。
“折枝啊,现在是年号几何了?”
“历北二十一年,殿下可是头疼的紧?”
折枝上前熟练的用指腹轻揉姜乔的太阳穴,只当她会这么问又是病痛发作了。
屋内的连翘则是取她的药来。
“二十一年,”姜乔沉声默念了句,转而道:“没事你们都下去吧,我想躺会儿。”
“那张太医那边。”
连翘正要劝导就看折枝冲她摇了摇头,只好闭上了嘴,出了门才抱怨起。
“折枝姐姐你怎么也开始由着殿下胡闹了,不让太医看一下怎么行。”
折枝不置可否:“让张太医在偏殿歇着,晚些再传他进来给殿下请平安脉。”
殿内。
姜乔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模样,与她在现代时长得是一样的。
唯一不同的只是眼尾处多了一点嫣红的朱砂印记,宛如一朵盛开的红梅。
自己这里什么时候长了这颗痣?这是要她重生归来复仇做林品如的节奏???
姜乔起身凑近镜子前用手擦拭了两下,不是胭脂沾上的。
难道太久了她记岔了?不可能的呀,自己为数不多拿得出手的当属这幅艳若桃李的皮囊,她最是爱惜了怎么会记错。
哪怕自己在现代已经生活了快二十年,也绝不会忘记她做大祁长公主的那二十三年。
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她是带着最美好的期盼与祝福降生于世的。
姜舜华是母后给她取的,小字乔;封号昭京长公主则是父皇在御书房翻了三日的古籍才想好定下的。
并不是说这昭京这两个字寓意着多么深奥的文采,或是无限的期许,它仅仅只是在陈述着一个事实。
昭,王朝的太阳,京为大祁的国都,她姜舜华就是大祁最珍贵的宝物。
年少时的大祁皇太子姜无延,出身高贵满腹经纶,却唯独钟爱平民之女的李氏。
姜无延许她太子妃之位,哪怕登基后无法守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却虚设后宫独宠李氏一人十年。
姜无延对李氏的偏爱在大祁子民眼里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人瞠目的地步,大肆建庙为后祈福,选秀由三年一选改为五年一选,更是允许李氏摄政。
姜帝四十岁子嗣也仅有三个,李氏所生便占去一儿一女。
皇帝的这份偏爱做到了爱屋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