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乔微微抬了下巴,鼻音轻哼了一声算是应了他的问候。
倒是凌钺先发问:
“七皇子殿下,这是出来赏花?”
他敏锐地捕捉到对方手中折的海棠花枝,以及身上月白色衣袍尾的几处脚印。
“七皇子是来大祁做客的,若是有不长眼的下人怠慢了您,大可禀明圣上,定不会委屈了殿下。”
凌钺语气严肃,没有因为他是外邦送来的质子就有所轻慢。
“怎么会,这是我不小心的,况且”宴辛白惨然一笑,眼波潋滟的望着她:“殿下已为我教训了那人。”
宴辛白生母是中原人,因而柔和了西域长相先天美的具有攻击性。
尤其那双眼睛恰似春日里波光粼粼的湖水,清澈而明亮。
一身素衣依旧不掩矜贵的男子莲步轻移上前:
“方才匆忙我还未好好谢过殿下,金钱粗鄙怕是污了殿下,无以为报只有借花献于殿下。”
宴辛白身段放得极低,但又不显得谄媚,恰到好处地拿捏着温柔的分寸。
凌钺本是侧步阻挡了宴辛白进一步的靠近,目光带着极为不赞同的审视。
“殿下这花未经查验,怎可”
姜乔的眼睛闪过一抹精光,勾唇:
“好啊。”她在两道错愕的目光注释下接过海棠枝:“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纤纤玉指划过枝上的花蕊,姜乔将花递给折枝收下。
“今年大祁的春日来的早,七皇子定不会同那秋海棠一般那般无人问津、暗自凋零。”
宴辛白此刻胸膛里的那颗心脏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揉的一下有点疼,但更多是酥酥麻麻的兴奋。
“好词,原以为殿下容色芳华绝代,不曾想文采更是斐然,只是这词殿下可否作了下阙?”
宴辛白虽不爱文墨,却也知道这词确实一首好词。
姜乔摊了摊手:
“这不是我写的,是一位叫李清照的杰出女词人所作;至于词的后半阙嘛”她故意打哑谜道。
就连一旁还在盯防着的凌钺也忍不住竖起耳来。
“说多了就是侵犯版权了,作为公民到要有守法意识尊重他人版权。”
宴辛白脸上故作温柔的笑意出现了一丝龟裂。
凌钺则是不解的问:“殿下,何为版权?”
姜乔囫囵的科普:“就是所有作品未经作家授权,不准擅自使用。”
“殿下不仅博学多识,待下亦是给予重视宽厚有礼,着实令人钦佩。”宴辛白点了点头,夸赞道。
“若是谁能有幸得殿下青睐,他定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男子。”仰慕的目光宴辛白拿捏得十分的完美。
毕竟这天下女子是少有几个能扛得住如此男色的明晃晃勾引。
呸,表明心迹。
姜乔笑而不语,并不接茬只是领着折枝几人走了。
马车上。
姜乔十分随意的枕在折枝的膝上,完全不在乎车上还坐着的另外一个男人:
“枝枝在御花园的时候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折枝性格沉稳冷淡,唯独对自己殿下没折,她总觉得近来殿下待她们更亲近了许多。
“什什么味道,奴婢愚钝。”折枝整个人都是崩得紧紧地,她算是知道什么叫坐怀要不乱了。
可能太过紧张加上折枝本身习武,她只感觉自己的五感无限放大,马车内萦绕着膝上女子的若有似乎的香气。
姜乔叹:“西湖龙井的芬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