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腐败,兵士欠饷一年半载那是常态。可给老爹家里的‘上贡’还得准时准点缴上,不然他就要带着人上门来闹。
搞得原主三口人,每天差不多只有二两粮食。有时没得吃,便要挖草根刨树皮就和着。
可寒冬一来,大雪封山,那可就彻底完蛋了。原本光秃秃的山上又覆上一层冻雪,哪里还有半点儿吃的。
这不,原身直接冻饿而死。
穿越过来的苏无忧要是不冒着危险进到这无人敢来的深山,恐怕也得落个和原身一样的下场。
不管是出于对原身的报答还是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苏无忧都必须得进山来闯一把。
这深山老林平日可没人敢来,一不小心就要迷路,林子里还有山君、恶狼,更何况眼下还大雪封山。
碰巧隔壁白洁嫂子家里也短了吃食,而她亡夫之前又是村里最后一位守山人,她曾跟着进到过这白寿山。
二人都是走投无路。一合计,才由嫂子领路,苏无忧带着捕猎工具,一起进山来碰碰运气。
可行了大半日,已来到林子深处,仍一无所获。
看来今天的运气不太好。
“嫂子,我想撒个尿,你要背过身去不?”
白洁脸蛋儿冻得红扑扑的,此时又涌上一抹潮红,冲苏无忧嗔骂道:“谁稀罕看你那小鸟?不知道滚远点儿去撒,当心把那玩意儿给你冻掉。”
苏无忧乐呵呵跑到一株大树后面,‘哗啦啦’畅快起来。
突然,他大惊道:“嫂子,你快过来闻闻!”
白洁柳眉倒竖,骂道:“你小子再敢跟嫂子贫,老娘给你绞了!”
苏无忧兴奋地连声解释:“不是,你想哪儿去了,不正经!你快来看,这是不是兔子屎?”
白洁闻言一怔,踏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跑了过去。
“还真是!没被雪埋了,也没冷透,看样子就在附近!”
两人四下小心探寻,终于在一棵大树下发现了一个没有被雪完全覆盖的洞口,洞口周围还隐隐可见脚印子。
嫂子白洁立即低下声音提醒道:“小心,别惊了它,这玩意儿贼精,吓着了可不容易引出来。”
苏无忧也知道一个词语叫‘狡兔三窟’,动作更加小心,不敢有丝毫惊扰。
他倒也会做些简单陷阱,不过似乎跟着亡夫进山多次的白洁更有心得。
她在一旁轻声指挥着,苏无忧便把自己做的粗糙陷阱拆掉,找了几根大小合适的树枝,系好绳套活扣。倘若兔子触发陷阱,就会被勒住脖子,越挣扎越紧,直到窒息。
为了保险起见,他又在洞口附近挖了个陷坑,削几根新鲜韧劲的枝条做了个弓网子。高度测量完毕,便在其上方架上横杆。
等到兔子进去觅食,后背便会碰到横杆,触发机关。削尖了的新鲜枝条凭借自身的弹性,便像离弦的箭一般激射出去。
纵使这兔子不当时一命呜呼,好歹要深受重伤,想逃是不可能的。加之竹棍细草下还有陷坑,又是一道保险。
苏无忧四下观瞧,周围的饵料只有松针。他折下一枝,冲着白洁挑了挑眉笑了笑。
“你笑个屁,跟你一样细。”
苏无忧一整个无语,低声道:“你见过是咋的。我是想问你兔子吃松针不?”
白洁眼睛一翻,一把拍掉:“吃倒是也吃,不过吃得少,怕是不怎么爱。用这个。”
说着拨开低矮灌木上覆的雪,薅下一把不知名的灌木叶子放进陷阱里。
布置完毕,二人便蹑手蹑脚地退伏在一旁。
苏无忧轻轻敲掉鼻子下面冻着的冰溜子,贱兮兮地道:“嫂子,你真香。你说兔子会不会闻着你身上的味儿,不敢出来了?”
白洁狠狠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好在衣服比较厚,不怎么疼。
“少跟我嬉皮笑脸的。别出声,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