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b[只见洞口悉悉簌簌推出几张树叶子,却连根兔子毛都没见着。
“别动,等着!”白洁低声呵斥。
苏无忧只好蹲在原地,不停抖擞着身子,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
在南方,‘冻死了’或许只是形容很冷。可在北方,‘冻死了’那可真就是冻死了。
就原身村里,这十多年前前后后便有三个冻死的。
前世时苏无忧去东北旅游过,那会儿保暖套装那么齐全,都冻得他不行,更何况眼下他只是一件单衣套了件破袄子。
两人都在瑟瑟发抖。
为了取暖,苏无忧便悄摸地一点点凑到白洁跟前,以便互相帮助。好在对方并没有什么反应。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雪白大地上突然闪过一抹灰色的斑点。
苏无忧的精神瞬间为之一震。
两人聚精会神,大气都不敢出。
是只灰兔,看样子得有七八斤!
这家伙竖起耳朵,两个眼珠子轱辘转得溜圆。四下查看一番,见没有危险,才一蹦一跳往那陷阱而去。
正当它要踏入陷阱之时,一道雪白的闪电一闪而过。
只听‘嗖’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啪嗒’一下,便掉入苏无忧预先设置的陷阱里。那兔子受了惊转瞬便钻进洞内。
差点就得手了!苏无忧暗叫可惜,刚要起身去查看,却被白洁一把拉住。
“是只雪貂,看来也盯这野兔许久了。没想到落入陷阱,成了这兔子的替死鬼。”
“照我估摸,这兔子肯定饿坏了,等没了动静,可能还要出来,再等等。”
苏无忧向来尊重专业人才,便乖乖蹲了下来。
果不其然,等了约莫十多分钟,那野兔又探出脑袋四下张望。
见陷阱中的雪貂一动不动,没了威胁。这才小心翼翼地朝那新鲜的灌木叶子跳去。
殊不知,是阎王爷在向它招手。
“刷!”
机关触发,几根锋利的枝条弹射而起,从四面八方向它射来。
上一秒还是只可可爱爱蹦蹦跳跳的小灰兔,此刻已经一命呜呼,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成了只‘死刺猬’。
二人这才缓缓从坡后头站了起来,走近查看胜利果实。
苏无忧把兔子拎在手里掂了掂,兴奋道:“乖乖,该着发财,这少不了八斤!”
白洁也笑道:“我男人以前十多斤的都打着过。不过这几年能猎着这么重的兔子,倒是难得。瞧,还是灰色。这山里野兔几乎都是雪白或芝麻花,难得见着灰色的。”
苏无忧又将雪貂身上的树枝扯了出来。
“可惜,这貂没多少肉。不过貂皮倒是好东西,到时候做一床貂皮被子,咱俩一起盖。”
听着苏无忧又在拿她找乐,白洁斜了他一眼。
“这点儿貂皮,剐了还没巴掌大,做个屁。要我说,给你做条貂皮裤衩子差不多。”
天色虽亮,可冬日里天黑得早,下山还有好长路要走。
二人不敢久留,提着东西一路玩笑,向金疙瘩村走去。
许是有了收获,回来的路倒显得没那么远。
感觉没走多长时间,竟已能远远望见金疙瘩村。
村子里有座小山丘,苏无忧的家便在山丘上的木屋内。
这原本是苏无忧大舅做守山人时住的地方。多年前他在山里被黑瞎子啃了一条腿,幸好被人救下保住了一条命。后来便搬了下来,再没进过山。
苏无忧娘仨分家出来后,便住了进去。
而白洁自从丈夫和怀抱的孩子死后,生计也难,也只有一直将就住在山上。现在两家互为邻居,倒算是有了个伴儿。
不过近些年北狄骑兵时常掠境,村里男人少了很多。只要手脚没问题的,几乎都在营里做事。打猎的猎户便少了,也更没有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做守山人。
毕竟要是再遇见黑瞎子、大白虎,怕是自身都难保,还守山人,能守谁?
没了打猎补贴生活,也间接导致金疙瘩村村民生活质量一落千丈。
本来地里收成就不怎么样,近些年官府各种名目的赋税又重。有时候眼看着人就要饿死,可地里的粮食得留着来年缴税,也没人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