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官府的抓住了,可没有好果子吃。
后来又有两个猎户进白寿山出了事儿没能回来,金疙瘩村便没人再敢进山,也没有能力组织人进山。
近处小山上的东西又有限。长年累月,连草根树皮都扒得差不多了,整座山可以说都被吃秃了。
若不是走投无路,就苏无忧和白洁一男一女,哪敢贸然进白寿山?
好在一路都没出什么事儿,还打了只兔子,算是老天有眼。
在一处有些破烂的木栅栏后,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眺望守候。
“娘!娘!你快看,是哥哥和白洁嫂子!”
妇人似乎眼神不太好,眯着眼仔细观瞧半天,也大喜道:“真是你哥他们回来了,画画,你哥手里还提着东西呢。”
“是兔子是兔子,娘,哥打着兔子了,咱能吃上肉肉啦!”
名叫张翠芝的妇人也没忍住,笑着流下泪来。
“快去给你哥接着,娘去打热水。”
三人相见都是大喜,苏画从苏无忧手里接过兔子,苏无忧则是直接将苏画抱了起来。
进到屋内,张翠芝便将热水热帕子递到跟前。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你不知道娘这心里啊有多担心。平安回来就好,咱以后再不进山了。”
苏无忧则是安慰道:“娘,你担心啥嘛,我们小心着呢。嫂子以前跟着大山哥进进出出白寿山也不知多少次了,这不也好好的吗?
你瞧,我们还打着这么大一只兔子。娘你不知道,嫂子可是深藏不露,要是没她一起,这一趟儿子恐怕就是白跑一趟。”
白洁咯咯笑道:“大娘,你少听他油嘴滑舌,这次纯粹是运气好。”
自从上次苏无忧在雪地里晕倒被抬回来之后,每次他出门,张翠芝便愈发的担心了。
若不是另一个时空的‘苏无忧’穿越过来,这位妇人得知她儿子已经在雪地里冻饿而死,还不知会如何伤心。
正因为如此,此时此刻,屋外大雪又起,寒风冷冽。而木屋虽小,可屋内干净整洁,温馨甜蜜,更显珍贵。
“画画,把炭火翻翻,给你哥和嫂子好好烤烤,娘去给你们炖兔子热汤喝。”
苏画今年吃八岁的饭了,十分懂事听话。
她拿了根铁锨子,一边在盆里拨弄一边儿说道:“哥,一会儿晚上画画要挨着你睡,你给我讲讲山里的故事嘛。里面真的有山神吗?听说有只大老虎成了精,背上有两只大翅膀呢······”
孩子将听闻的零散故事碎片一个个问出来,小小的脑袋满是问号。
随后又突然道:“诶,白洁嫂子,听娘说你家里今年柴火没预备足,你一个人睡晚上冷不冷啊?要不这样,你也过来我们家睡吧,晚上烤着炭火可暖和了。前些日子,我哥新投了张床,可大了,你来也能睡下。”
白洁脸上臊得一阵通红。
童言无忌,可听者却如何能毫不在乎?
“小丫头片子,你玩火晚上小心尿床。”
苏画嘟着嘴道:“好心没好报!你骗人的,玩火根本就不会尿床。”
苏无忧也笑着道:“说真的,嫂子,你也过来住吧。天儿这么冷,不烤火真要冻死人的。”
白洁瞪了他一眼:“你也跟着乱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巴。”
苏无忧心里委屈,嘟囔道:“我是说我铺点儿稻草睡地上,你想哪儿去了······”
这时,张翠芝已经将兔子和雪貂打理了出来,皮毛也刮了脂,用根棍子架在柴火旁烘干。
等到制了硝,再拿出来看能不能给苏画做双手套,毕竟这皮子太少。
不过家里也没有芒硝了,看来还得手工鞣制。但这些活儿对张翠芝来说根本不叫事儿,只要儿子女儿能穿得暖和,再累她也愿意。
“再等一会儿哈,我马上宰了就炖上。”
“好耶好耶,有肉肉吃咯!”
苏画拍手称赞。
苏无忧却突然站起来厉声制止:“住手,娘,兔兔这么可爱,怎么能炖着吃呢?要我说,烤个外酥里嫩金黄滋油,再把老舅送来的秘制香料撒上,那才得劲!”
白洁也欢喜道:“我家还有些盐!”
本是穷人家,难得吃一回肉。天气又冷,几乎都是炖汤喝。烤着吃要少好些分量,多浪费可惜。
不过既然儿子开口了,张翠芝还是一口答应:“就你贪吃。行,等着,让你瞧瞧娘烤肉的手艺。”
就这样,一家人都开心只有兔兔受伤的协议达成了。
正在这阖家欢笑的时候,院外木门却‘砰砰砰’粗鲁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