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到这里,浸了水,皮肉翻着,小人当时年纪小,吓得做了好几晚噩梦。”
病容男子怕杨策不相信,拉起裤脚在小腿上比划着。
“那么大的伤口,不可能不落疤,可是宋大人的腿上却并没有任何疤痕。”
杨策微眯双眼沉思片刻,缓缓开口。
“这只是你一面之词,本王怎知你是不是信口编个故事哄骗本王?”
病容男子急的无知如何是好。
“小人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字虚言,便教小人下十八层地狱。”
地狱这事听听也就算了,不过杨策看他不像说谎,而且也没有非杀他家人的必要。
“本王信你所言。”
“你可以安心上路了。”
病容男子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向侍卫借了把匕首,自己抹了脖子。
倒是难得的言而有信。
不过,这种人在黑暗里久了,心也黑了,便是偶尔清明,本性也是难以改变的。
处理了病容男子一伙,接下来的百多里路十分顺畅。
卢宽曾请教杨策,怎么发现有人埋伏的。
杨策回答得很简洁。
“没有发现,只是如果我是宋南天,自然不会什么都不做,眼看到边城了,不在这附近埋伏还能在哪?”
这个回答,很有道理,却又让人无话可说。
卢宽消化了一下,继续请教。
“宋大人不会认为派这几十人来,就能害到王爷吧。”
自然是不能,宋南天就算看不起杨策,也不可能轻视禁军。
“这些人不过是障眼法,真正的谋算在后头呢。”
病容男子这一伙人,若是能成功除掉杨策自然意外之喜,再好不过。
若不能,也可以让杨策放松警惕,为接下来真正的谋害打马虎眼。
卢宽闻言打起十二分精神,寸步不离杨策左右。
到达边城后,也没有放松。
边城守将裴慕秋早已得知杨策要来,提前好几天派人租了一套宅院,布置一番。
“军营条件艰苦,王爷在此将就几日,总比军营中好一些。”
看来这位裴将军也知道自己这位王爷有多拉胯,倒不用重新立草包人设。
住宅院就住宅子吧。
自己还没从京城动身,八百里加急的通知已经发往边城。
军营里真有什么猫腻,也早就藏起来了,一天二十四小时住在军营里,也不会发现什么。
宅院不小,只是边城比不得京城,再怎么布置也比不上王府。
杨策当着裴慕秋的天没说什么,脸上的嫌弃却是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裴慕秋设宴为杨策接风,回答他不懂装懂的询问,听取他纸上谈兵的指点,很晚才回到自己的大帐。
“将军,您回来了,那位镇北王,没有为难您吧。”
军师跟随裴慕秋戍边十几年,对他十分了解。
见他面色沉沉,便猜到他与杨策见面的过程并不愉快,递上热毛巾的同时,小心翼翼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