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道长嗅闻的动作一滞,转而整理了一下袖子,目光飘忽,“啊,这是因为住在贫道旁边的师兄正在钻研炼丹之法,比;邻而居,沾染一点味道在所难免。”
姚韫真点点头,“哦,原来如此,道长言之有理。”
其实玄空的话经不起推敲,如果只是邻居师兄那里染来的味道,她不可能习以为常,无所察觉。
但姚韫真并不打算刨根问底,她只是来找玄空唠嗑消遣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见她信以为真,玄空果然轻松了许多,逐渐放心下来。两人开始按照以前的习惯谈天说地,随意聊天。
等姚晗真玩得累了,桃蕊来寻她,姚韫真就顺势同玄空告辞了。
一行人不紧不慢回到家,刚好撞见一个人在姚府门口,他身边还停着一抬轿子。
桃蕊立即将姚晗真拦在身后,上前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在我们府外?”
那人转过身,姚韫真倒是认出他来了,“咦?掌柜的,肥皂铺可是有什么事?你怎么在门口待着?不进去等?”
来人正是肥皂铺的掌柜,他见到姚韫真,如蒙大赦,赶紧上前低声说道:“姚东家,京城那里有人来了,指名要见您。我实在推脱不开,唯有自己来寻您了。我刚到,还没来得及让门子通报,就撞上您了。您看,您要不要去见见?轿子我给您备好了。”
“京城?”姚韫真纳闷了,她没听说方巧蝶有回南江的消息啊。
方县令明年交接完就回京了,这时节,京城的方家还有必要派人来肥皂铺吗?
她想不明白,但方君寿不在,方夫人对肥皂铺的事情一问三不知,如今能顶事的唯有她。
“行,走吧。”
姚韫真跟妹妹和桃蕊说了句,就坐进了轿子里。
等轿子抬出了姚府的巷子,她才掀开帘问道:“掌柜的,来人可是方公子在京城的亲眷?或者是他家派来的下人?”
“这……那位姑娘拿的是京城方府的凭证,可她没说身份。我瞅她通身的气派,不像是下人,多半是个主子。”掌柜犹犹豫豫地给出了答案。
掌柜是方君寿定下的,自然认识京城方家的凭证,不过,他常驻南江,对于京城方家的主子们,是认不全的。
姚韫真又问,“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可看过铺子里的账册?”
掌柜摇摇头,“那倒没有,她问了问我一些问题,不曾提起账册的事情。”
“什么问题?”
掌柜凝眉思索片刻,“就是问这铺子最早是谁的主意?是您还是公子?我说是您二人合伙的……”
简单来讲,这位突如其来的客人对肥皂铺的生意不感兴趣,反而对最初想到这个点子的人颇为好奇。
姚韫真一时拿不准来人的目的是什么了。
罢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
轿子平平稳稳地到达肥皂铺门外,姚韫真跟着掌柜的进了楼上的一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