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道长欲言又止,仔细措辞一番后,才缓缓回答道:“姚姑娘,贫道不知是什么人告诉你这些,但人言不可尽信。美容养颜并非靠着丹药就可达成,自身的作息保养更为重要。
至于延年益寿,更是无稽之谈,若服用丹药就能如此,我等何须每日打坐练功,静心研习呢?”
姚韫真眼睛微微一动,“那么,道长炼的都是什么丹药呢?您自己不服用吗?”
玄空道长目光不自觉向右移动飘忽,语意含糊,“贫道不常炼丹,炼废的也有,不便服用……”
“原来如此……”姚韫真没有继续追问。
看来自从上回被官府抓过,玄空道长谨慎很多。
在不愿意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她还是莫要急功近利,顺其自然好了。
说起来,若是早一年遇到玄空道长,她还能想办法劝动方县令,替她斡旋一二。
眼下却是难办了,方县令过不了几个月就要回京待命,新来的县令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品性,万一是个愚钝古板或者贪婪敛财的,那她该操心自家的生意的,别提其他施展的余地。
归根到底,如今她手里有甘棠记和肥皂铺,不像之前刚穿越的时候一穷二白、无所顾忌,没摸清新县令的路数前,一切都得以稳为上。
姚韫真缓缓走出逍遥观,回头望了一眼。
不过,虽然短期内无法帮助老乡研究,她倒可以隔几天来逍遥观走走。
左右衙门去不了,闲着也是闲着,甘棠记和肥皂铺里都聘着合适的人,不需要她整日里守着。
打定主意后,姚韫真接下来几日又去了逍遥观两三趟,不再提起炼丹之事,只随意闲聊。
短期内见了好几回,玄空道长已经跟她混了个脸熟,交情谈不上多好,总归有一点儿了。
算算时间,方君寿早两日就该到州府了,不知他那里的情形如何。
姚韫真心里挂记着此事,待姚士弘下衙回家,便特意问了问。
姚士弘没有辜负自己一如既往的形象,一问三不知,“县令大人没说啊,我也没问,没消息传来。”
姚韫真抿了抿唇,不再追问此事。
“要不,赶明儿我去问问?”姚士弘观察她的神色,补了一句。“你别着急,咱们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咳咳,书房里又有三本文牍,韫真,你瞧瞧要不抽点时间去解决?”
姚韫真职责所在,没有推脱,“可有复杂的钱谷状子递上来?”
“暂时没见着,若有,我一定带回来给你过目。眼下的都简单,我尚能处理。”姚士弘老实回道。
姚韫真点点头,“嗯,明年新的县令就要来了,交接的事情我不便出面,你提前整理熟悉起来,免得出了纰漏,到时县令大人的面上不好看。”
姚士弘撇了撇嘴,“这么早?为父既要承担县衙事务,又要整理,还要回来复习科举,实在忙碌啊。韫真,你看要不要给我减点负担?科举的策论作诗先放一放,反正明年大人回京后,我有的是时间来研读。”
姚韫真稍稍考虑了一下,“成,目前还是以衙门的事务为重。”
姚士弘当即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能松快几分了,否则他每天跟个老黄牛似的,忙完县衙忙科举,两眼一睁就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