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种只会浪费纳税人的钱,制造恐怖袭击的组织完全不一样!”
“来,回到我们身边吧,afia需要你。”
太宰再度深情地用双手捧住川岛的指尖,波光盈盈的眼眸极具迷惑性。要不是川岛没失忆的话,他都要相信了。
他倒是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这么受欢迎,但是现在拿着失忆剧本的当事人只能无语凝噎。
“所以,”他有些难解地皱眉,“你想说我不是黑衣组织的成员,而是afia的吗?”
“是的!梦里我们并肩作战,脚踢特务科,拳打侦探社,带领afia走上人生巅峰。”太宰努力憋住了笑声,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双眼打了高光一样布灵布灵。
“都是因为未来,我才会走到今天的哦~所以要跟我走吗?”
这番话不能说毫无偏颇,只能说全是私货了属于是。
“无法解,真的有人会因为观看电影而爱上里面的主角吗?明明只是个虚构的幻象而已。”
川岛冷静指出,抽回手指背到身后,深刻体会到太宰的脑回路在数年后越发难以捉摸。
“无论是黑衣组织,还是afia,我们对于彼此都只是一戳即破的虚影,你应该更智一些。”
“所以?”太宰微微偏头。
“如果我拒绝……”
“我的部下就在门外。”太宰纯良微笑。
“这是威胁?”
“不,这是请求。未来也不想看到一堆大汉抱着你的腿声泪涕下吧?而且不巧,人间失格也可以封印咒灵哦~”
“瓶子里的那只需要我帮忙处掉吗?”
…………
最后川岛还是被迫自愿坐上了afia的车,他确实不想有一堆大汉抱着自己的腿嘤嘤嘤。而且太宰如果想达成他的目的,哪怕是把房子炸掉这种事也干得出来。
后座非常宽敞且舒适,后排与前排的挡板一拉下,就变成封闭的私密小空间。
“琴酒和波本怎么样了?”川岛问。
“他们很好哦~大概顺藤摸瓜也捣毁了两个不成型的小组织吧,毕竟到哪里都不缺小老鼠呢。”
并不掩饰自己利用别的组织引走了守卫者,太宰假装伤心地哀叹:“果然是雏鸟效应吧,未来还是更爱他们。没关系,就算这样我也不怪你,全都是骗子的错。”
川岛抱紧胳膊,垂眸看着衣摆的布料,不动声色挪远了些,然后再远了些。
青时宰若即若离,黑时宰叛逆独立,首领宰深沉危险,但面前这个没有正形的家伙是谁?冗余数据产生的变异种吗?
水团子蹲在未来膝盖上,顶了顶青年的掌心,对着太宰发出小动物遇到天敌时的呼噜噜威胁声。
“杀……”
越养越像小狗了,川岛顺手揉两下解压,撇开眼睛想,还是没啥野性特别好驯化的那种。
希望宠物店可以把幸运照顾好……啧,他还真是永远都在各个方面变成失职的大人。
太宰眯眼瞧了水球一会儿,不屑哼笑:“不过是个只会汪汪叫的小型犬,倒是可以和某只黑漆漆的小蛞蝓混在一起。”
咒灵顿时气成球,几乎要向太宰扑去,又被川岛不轻不重地镇压住,只能含含糊糊地喊:“吃,吃掉你!”
太宰顿时兴奋伸手,凑到咒灵嘴边:“来,直接咬一口吧!你可以改变化学性质对吧?既然能够变硫酸,能不能也变成安乐死的药?麻醉呢?太棒了,难道今天就是我的幸运日吗?”
一把按住真要扑上去叼住太宰的咒灵,川岛吸气。不,作为咒灵还是不要和人形自走封印符硬碰硬了。以及,太宰君究竟是怎么活成这种猫憎狗厌的熊孩子模样的?
“太宰君,请不要挑衅我的……”未来犹豫了半秒,迅速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宠物。”
“鉴于你今年二十五岁,而不是刚从幼儿园毕业。”
“是是是~”熊孩子无趣地偃旗息鼓,视线在车厢内转了一圈,又转而直勾勾地盯着川岛看,超级明显地欲言又止。
川岛悲哀地发现就这一会儿,他已经有些习惯太宰的作妖了。无声僵持了许久,还是他率先无法忍受一直被盯着,扭头问:“还有事吗?”
“真神奇!”太宰顿时凑到川岛面前,只差一个拳头的距离二者就会鼻尖相触,深渊凝视朝阳,泻出些许阴郁,“有件事刚刚就一直很介意,所以说,未来你现在还活着吗?”
川岛有种果然如此的尘埃落定感,这个问题大概率是避不开的,于是他使用了万能回答:“谁知道呢?我一睁开眼就已经是这般模样了。”
没错,解释什么的也不一定非得当事人干吧?他可是失忆了,失忆!
“诶?好遗憾,还以为未来能分享点地狱体验来着。”太宰叹气气,若有似无的危险感又褪去,他将自己重新砸回座位上,仰望着漆黑低矮的车顶,喃喃自语。
“大家都在等你出现,只有这点我不会说谎。”
所有的梦境都与现实一一对应,他因此救下织田作,顶替了森先生,看着不该出现的咒灵突然在整个横滨肆虐。
过程真的,真的,非常辛苦……
那么看到同样痛苦的另一个灵魂,卑劣如他,的确从中得到了奇异的安慰。真可怜啊~就连死亡都变得无比廉价,锤碎又重铸,几乎连信念都要倒塌的可怜人,像快乐王子那样只剩下颗支离破碎的铅心。
不原谅
人生如同钟摆,永远在痛苦与无聊间摇摆不定。如果让川岛重新选择,他会向神明虔诚祈祷,还是让他无聊致死吧!
川岛只想离开这令人窒息的房间,把时间直接退回到数小时前,把当时掉以轻心的自己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