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缕青丝,是母亲取回的,她不愿意和宋礼则放在一处。
那枚玉佩,是母亲的贴身之物,也是她死亡的证明。
宋昭的眼前一阵模糊,泪水夺眶而出。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心中翻涌着滔天的恨意。
这都是来自真正的宋昭无声的呐喊。
宋礼则竟如此狠心!
利用裴家平步青云,却过河拆桥害死了裴晚。
宋昭将信、青丝和玉佩妥善的放回盒中,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她缓缓地合上木盒,将它放回了原处。
然后,转身离开了书房,背影决绝。
夜晚练琴时,宋昭明显心不在焉。
指尖颤抖,琴音错乱。
陆濯按住了琴,望着宋昭道:“心不静是学不好琴的。”
宋昭眼眶微红,开口道:“抱歉,我今日有些不在状态,不如我们改日吧。”
陆濯走到宋昭的身边,问道:“发生了何事?”
宋昭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本不该反应这么大,也许是身体里属于宋昭的潜意识影响了她。
“抱歉,我们继续。”宋昭深呼吸几次,调整好状态。
陆濯按住了琴弦,幽幽道:“琴曲通心,你现在心乱,弹不好琴。不方便说吗?”
宋昭心中杂乱,确实无法静心,她不知道是不是该告诉陆濯。
但是说不定,陆濯知道个中缘由呢?
十一年前,正好是十一年前,裴太傅当得好好的,辞官不做了,裴晚也死了。
究竟谁是因,谁是果?
“殿下……”宋昭犹疑开口,“可还记得我外祖父?”
陆濯抬眼看着宋昭,有些吃惊:“你……想问什么?”
“十一年前,我外祖父还是太子太傅,殿下应该记得他吧。”
陆濯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当然记得,裴太傅是我的授业恩师,岂会忘。”
“那他为什么突然举家离开京城?”
陆濯沉默不语,良久,低下了头,缓缓道:“我不知。”
“是真的不知,还是不能告诉我?”
陆濯沉声答:“不知。”
宋昭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再追问。
陆濯眉头紧锁:“为何突然问起裴家。”
宋昭开口:“无意中看见了几件母亲的遗物,想起了外祖一家。他们离开京城已经许久,不知还会不会再回来。”
陆濯又沉默片刻,开口道:“就要回来了。”
宋昭一听,猛地抬头看着陆濯:“当真?”
陆濯点头不语。
过了片刻,陆濯淡声道:“今日就练到这里吧,你的技法已经差不多都会了,明日便可试着弹奏完整的曲子了。”
宋昭还沉浸在裴家回京的消息中,没留心陆濯说了什么、
直到陆濯送她回宋府后,她才反应过来,陆濯在听到宋昭问裴家之事后,明显状态不对。
那眼神,像是心疼,像是无奈,又像是……忏悔。
宋昭看着陆濯离开的方向,沉思不语。
陆濯有事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