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一些关于我娘的事……”宋昭低下头,轻声道。
陆濯看着她:“看来你知道了你母亲之死的真相。”
宋昭点点头。
“有什么想法?”陆濯依旧目不转睛看着她。
宋昭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抬起头:“殿下可能忘了,我如今只是个孤女,没钱没权,在府里也没有什么地位,即便我有想法,我也做不了什么。”
陆濯轻笑:“刚刚还夸你从容不迫,这会你是在拿话噎我吗?”
宋昭破罐子破摔:“我可不敢,您是天潢贵胄,臣女只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小村姑。”
陆濯被她的话气笑了,扶额叹气:“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只是你越不说,我越好奇。”
宋昭觉得这会儿的陆濯有些无赖:“殿下,您不是在禁足吗?怎么还能随便出门?”
陆濯笑道:“谨言在我房里。”
宋昭神色严肃地问道:“殿下说宋礼则和三年前北城军粮失踪案有关,有什么证据吗?”
陆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三十万石粮,经宋礼则的手出库,刚出京城就无影无踪,就算不是他做的,他也必然逃脱不了干系。”
宋昭疑惑:“可他只是负责清点出库,押粮官不是他,如何就能证明和他有关?”
陆濯挑眉:“你是希望他无罪?”
宋昭摇头:“不是希望无罪,只是此事干系重大,殿下不能仅凭自己的猜测做出判断。”
陆濯笑道:“你这女人,变脸会不会太快了?”
“嗯?”宋昭不解。
“你刚刚还说你自己是没爹没娘的村姑,是孤女,什么也做不了。”陆濯看她,“可现在看来,你可不像是什么都做不了的样子。”
宋昭扯了扯嘴角,换了副嘴脸:“我什么样都瞒不过殿下的眼睛,还不如不装。”
陆濯盯着宋昭看了一瞬,似笑非笑道:“这是承认了山匪是你干的了?”
宋昭道:“我说了三次无关,你也不信啊。”
他眼眸漆黑,慢条斯理地说着:“你出现的地点和时机都过于巧合,除了你,我找不到别的线索。”
宋昭好整以暇地问:“殿下为何总是纠结于那几个山匪不放,可是有什么关联?”
陆濯停顿片刻,开口道:“那批山匪的头目叫罗烈,常年游走于京城周边,做些打家劫舍、强求民女的勾当,官府派兵剿过几次,都被他跑了,我怀疑,三年前的军粮就是被他劫走了。”
“等等。”宋昭糊涂了:“你方才还说军粮是失踪了,怎么这会又是被山匪劫走了?”
陆濯走到石桌旁坐下,耐心地解释道:“三十万石粮,数目巨大,如果不翼而飞,你觉得哪里能放下?”
宋昭跟着思索:“很多地方都有可能,并不能锁定是匪徒干的。”
陆濯无奈道:“没错,但罗烈的老巢被我端了之后,他人虽跑了,在他聚集点却找到了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宋昭问道。
“是一株珊瑚残片。”陆濯开口道,“恰好我知道,这株红珊瑚,是宋礼则的。是云州知州杜彬五年前送给他的。”
宋昭分析道:“五年前,宋礼则收到的礼物红珊瑚,出现在山匪的聚集地,所以你认为,这株珊瑚是宋礼则买通山匪的钱财,让山匪劫走了出京的军粮!”
陆濯点点头:“没错。”
宋昭皱眉,心中在仔细想着:当初山匪兄弟几人说劫持自己是宋府的下人的吩咐,是个女人。很明显,宋礼则不会用个女人通传消息,那只能是宋家那母女三人干的。但宋礼则早在五年前就和山匪有过勾结,如果……
如果宋府有人知道宋礼则和罗烈的交往,那这一切就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