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骨变出了数个白骨分身,拦住贺庞二人,不然他们再对雨林出手,虽然贺清秋有神剑在手,排骨的分身却是数量占优,一时间也难分高下。
“公主,时间要来不及了!”年十九提醒道。
“”血腥味直冲鼻腔,雨林瞬间清醒过来,“贺老师,泰山府君祭需要一名地府之人护法,这里排骨是最合适的,你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要我停手很简单,你交出《千里江山图》让我毁掉,”贺清秋手中不停,砍掉了一个白骨分身,“否则除非杀了我,你大可以试试。”
“你”雨林紧咬着唇,知道贺清秋有龙泉剑在手,自已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气得跺脚,“你们何必多管闲事!”
“姑奶奶,我拦住他们,祭祀之事我让小白来代行,”排骨将一块刻着繁复花纹的腰牌扔在地上,那牌子瞬间消失不见,“如今他是鬼帝之尊,比我更合适。”
“看好他们,不要让他们下来捣乱。”雨林嘱咐了一句,不再理会贺清秋的叫骂,便和年十九一起匆匆下楼。
距离子时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此时二十四件学土印记都按照各自所代表的方位摆到阵中。烛光摇曳之下,满室的千古至宝熠熠生辉,南音自已则在中心阵眼处闭目而坐,神色平静如水。
就在这时,几个人感觉到四周的温度似乎下降了不少,原本明亮橘黄的烛火也黯淡了几分,甚至有些绿油油的,不过这异常也就是一瞬间,房间里出现了一个人影,周身杀气森然,正是杜子仁。
“一切可都准备妥当?”杜子仁开口道,“那就快些开始吧。”
“都准备好了,”雨林应道,“泰山府君祭,阵眼居中,护法居东南,祭品居西南”
“祭品何在?”杜子仁眼神不善,扫过雨林和年十九,“据本座所知,泰山府君祭需以生魂为祭。”
“自然准备好了,”雨林走到西南角,摆出《千里江山图》,“我收了数个生魂在图中,想来是足够了。”
卷十·故人
“不错,确实合适,公主殿下可真是个妙人,”杜子仁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他们死在本座手上一次,就能死在本座手上第二次。”
“师父,一切都已准备好,”雨林朝南音说道,“只等子时月破,就可以开始了。”
“是吗?”南音终于睁开了眼睛,“杜大人,我有件事想要请教。”
“什么事?快些说吧,可别误了时辰。”杜子仁声音冰冷。
“您与帝夋勾结,沆瀣一气,目的究竟是什么?”南音淡淡的问道。
“你”杜子仁瞬间变了脸色,不过随即又恢复了阴婺,只是身上煞气更盛,“本座与你的目标一致,都是为了复活孟婆,你怎能污蔑本座?”
“污蔑?当然不是了,”南音勾唇浅笑,“前几天雨林对我说的,我身边有帝夋的人,而且很可能是一名鬼差”
“哦?你身边可不止本座一个鬼差,”杜子仁眉心微蹙,“李川才是知道最多内情的”
“不,我相信他,”南音摇了摇头,“排除法,那个人只能是杜大人您,女人的直觉。”
“你!”杜子仁似乎被南音这句话气得够呛,“你我同出自孟婆座下,你说说本座有何理由要背叛孟婆!”
“一开始我不过是猜测罢了,”南音毫不思索的答道,“假设你杜子仁就是我身边的内鬼,那么以结果反推经过,有许多事竟然就说得通了。”
“当年黄泉大劫,孟婆失踪,泰山府君沉睡,起因正是你的无心之术透露了黄泉入口,之后你为了赎罪剿灭世间修仙者,得酆都阎王重用。这事情看似合理,其实处处都透着诡异。”
“那时你不过是黄泉一名小小鬼差,即便是心中爱慕孟婆,也不至于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以一已之力将天地人三界全部重新洗牌,背后没有人支持,可能吗?不可能。”
“那如果你背后之人是帝夋,这就完全没问题了。原本帝夋就一直在追寻女英的去处,派你扰乱黄泉正是他所求。还有他本是被人类赶下神坛的古神,如何能够看着凡人修炼成仙?所以又借你之手灭了修仙界,以至于之后修仙一途断绝。”
“而你所谓的对孟婆有情也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既掩盖了你当年所做之事,又能够顺理成章的潜伏在我身边,其实你真正想要的是整个地府!”
“好好好,不愧是黄泉中人,”杜子仁鼓起掌来,“事到如今本座也无需再隐瞒了,你说得不错,从最开始自愿成为鬼差开始,本座的目标就是如此!帝夋尊上早已允诺,事成之后我便是冥界之主!”
“啧啧啧,你问过我了吗?白将军,啊不对,现在应该叫杜大人,”大堂旁边一间耳房的门被推开,一道爽朗的女声传来,一名穿着劲装的女子走了出来,英气逼人,如红梅寒雪,傲然而立,“没想到千年不见,你自负的毛病还是一点儿没改。”
“你,是你阿香!”杜子仁瞪大了双眼,有一瞬间的惊愕,不过立刻冷笑道,“此处是本座的辖区,你随意跨界至此,本座便是杀了你也无人敢置喙!”
卷十·对峙
“杜总,您如今可是在人间,而且是您亲手布下的结界,”李川施施然从阿香身后走了出来,“要把您的真身引来,可是费了我们不少功夫呢。”
“李川,你不是已经”杜子仁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来,抬头朝楼梯处看去,果然看到排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那里,贺清秋与庞远山二人也在他身边,“五哥,原来是你联合他们一起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