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宅院易主,道两旁舍去了绿竹,却移了金桂。
淮月走进内院,还未看清高座上的女娘面容,膝窝便叫人狠踹一脚,膝盖磕在砖地上,传来钻心刺骨的疼痛。
淮月深吸口气,忍住疼痛,抬头看着高座上的华衣妇人,应该就是袁大娘子。
袁黛就站在她身边,她生辰宴上闹出糕点有毒一事,表情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在自己做的糕点之中下毒,极蠢不说,我也没有这个理由啊。”
未等她们问,淮月便看向袁大娘子,沉声道。
“可到底是你的糕点出了事,难道三言两语就想摘清自己了?”
袁大娘子见她容貌谈吐不俗,一个闪念,顿时心头狂跳,“你家中父母何人?”
她问出此言,淮月便知袁大娘子是疑心自己乃当年那些世家之后,故意戕害傅大娘子。
只是自己的身份在此时此地揭露出来,也很有几分尴尬,却也是无可奈可了。
“家父江风晚。”
淮月说罢,就见袁大娘子面上露出吃惊之色来。
这不奇怪,奇怪的堂上众女娘们也目露惊讶之色,袁大娘子与袁黛对视一眼,两人脸上惧是讶异非常。
袁黛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淮月,“你是江风晚之女?”
淮月有些莫名其妙,“生身父母,岂能有假?”
袁黛似想到什么,嗤笑了一声,喃喃道:“难怪,难怪。”
“你是江风晚之女?那跟在我大嫂身边的那个江小娘又是谁!”
淮月看向说话的女娘,她穿了身艳色衣裳,旁人都嫌压不住,可她的容貌妍丽,没叫这件火团一样的衣裳压住她半点美色。
淮月听她口称大嫂,又梳着妇人髻,猜想该是傅家的出嫁女。
“是我庶房的堂妹。”
淮月虽说答着话,脑袋里更是乱遭遭的一团。
她怎能想到,江淑宜在傅娘子跟前居然是冒了她的身份。
可她的身份,在傅娘子跟前能讨到什么好呢?
傅馨见她言辞肯定,眼神却困惑,心里已经信了八分,暗骂自己长嫂是个糊涂蛋,倒让她婆母吃了大苦头,丢尽脸面!
“不是,不是,我爹才是江风晚,我爹才是。”
江淑宜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带了过来,听到淮月与人对话,她心里惧极,倒生出拼死一搏的愚蠢勇气来,唧哇大叫着,实在难看极了。
淮月看了看她身后婷婷走来纪如笺,见她还能自如走动,只是面色苍白了些,心里略定。
江淑宜又跪抱着纪如笺的腿,嘴里反复几句,言语颠倒,显然已经吓破了胆,连神志都失了清明。
淮月都懒得反驳江淑宜,见纪如笺看向自己,目光中有询问之意,才道:
“这窟窿百出的谎你也敢撒?我爹娘虽去了,可江家族老还在。再者,虽然女娘不上族谱,我弟弟却是明明白白写在我爹名下的,不如请他来认认,看看谁是他的嫡亲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