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玉有些悻悻然,转身瞧见淮月,便快步走了过去,道:
“阿姐,你可真大方。傅大娘子赏的杏子,你说给分了就分了。”
“吃不完,难道等着烂?”
淮月越不喜江家玉性情,若不是店里当日母女两人哭求,加之这老米糕卖的不错,她恐怕早就动了要赶人走的心思。
“你没事不要到店堂里来,今日蒸好了米糕,我把银子结算给你,你也买些好菜,回家过个节。”
这算是打了个耳光又给了粒甜枣。
“江掌柜的。”
淮月正要回后院去,忽见赁铺面给自己的刘老爷从店门口走了进来,笑着朝自己拱了拱手。
他又瞧见在门边洒雄黄酒的海云,道:“小兄弟今日也在,没去学堂?”
海云笑道:“刘老爷怎么来了?可是稀客。”
当初租铺面都是通过中人,刘老爷自己都没出面。
云桃如今早没有世家,刘老爷不过是个小有薄产的乡绅,这种人朝廷还是能容得下的。
海云和淮月把刘老爷迎进了后院,喝了一盏茶,说了一会闲篇,刘老爷终于说到了正题。
“我那不成器的小儿说自己要从军,可从军不是从政,不是能拿银子捐出来的。”
刘老爷愁苦的说着。
淮月和海云都点了点头,除了那些来军营里头镀金的少爷兵,大多数人都是从大头兵做起,靠自己的本事一步步爬上及。
即便有家传的爵位,若没有真本事,底下的人是不会真心服从的。
淮月忽想到傅家军如今的主将傅忱,似乎从未听他有过什么军功军绩。
当年攻打云桃,那也是他父亲的军功,与他似乎关系不大。
而到了现在如今,需要动用到军队的地方不是些水匪就是海寇,也不需要傅忱亲自出马。
近些年,倒是傅恣出面多一些,即便只是街面上的寻常百姓,也知道这一点。
淮月和海云彼此瞧了一眼,对刘老爷道:
“您该不是从哪听说了些闲话,以为我同傅家能有什么关系吧?您可是误会了。我只是手艺得了傅大娘子几分喜欢罢了。”
刘老爷连连摆手,笑得有些讨好。
“倒不是傅家,我听说,听说您同何副使很有些交情?”
阿藤如他们长姐一般,何清水又对她一往情深,对姐弟二人也是照拂多年,乃是极为重要的亲人,自然是‘很有交情的。’
淮月但笑不语,海云道:“这倒是,他是我阿藤姐的未婚夫婿,更是我阿兄。”
刘老爷嘿嘿的笑着,道:
“能否请小兄弟替我儿美言几句,最好是能归入何副使麾下,做个笔墨使之类的小文官就好。”
淮月有些无语,道:
“刘老爷,您费劲把自己儿子送进军营里做文官?这不多此一举吗?再说了,您儿子能肯吗?”
刘老爷苦笑连连,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个幺儿是我掌中宝,实在不忍他去军中吃苦。”
海云看了淮月一眼,淮月微微颔,海云便道:
“刘老爷,这事儿等我问过阿兄再说。”
能得这样一句,刘老爷已是十分欢喜了,他连连感谢,道:
“江掌柜近来生意不错,可有转租为买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