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方摇摇头,哪还有‘诸葛亮’的影子?
傅恣在回营的途中已经听说这件事了,歼字军原先在他手下的时候,张勃也是个有些脾性的。
但因为他身手不错,也算骁勇,被傅恣碾了几回之后,他也老实了些,军职不降反升。
只是这一脱开傅恣直接管制,他又有些不安分。
“其实,张勃也不算无理取闹。”墨言边走边与傅恣说
刚走到帐边,蔡辛听见这话时,脸上神色动了动。
墨言驻足补了一句,“自然了,来寻我们的错处是他愚蠢。”
蔡辛挠挠脑袋,他嘴里还喷香,心里美得很,谁还管个别人。
“但歼字军这些时日的伙食的确太差了些,天天的腌菜汤,腌萝卜丝,吃得人都黄了。”
荆方道:“不应该啊。咱们给的帐上可还有富余呢。就是败也没这么快吧。”
柳先生哼哼两声,墨言和荆方都看他,傅恣才懒得惯他这毛病,坐下倒茶喝。
“小子无知。这腌菜汤萝卜丝,不就是该这些大头兵吃的吗?张勃那小子离了几日荤腥,就憋不住了,呵呵。”
柳先生好笑的看着两人,朝傅恣努了努嘴。
“就你家都尉跟个佛爷似的,别家养兵,给抹点猪油都是开恩了!”
傅恣还是不说话,墨言有些吃惊,道:“都尉,真的呀?在老将军手下就是如此了吗?”
“也不至于,有战事的时候会吃的好些。”傅恣道。
“油炒豆腐渣,也算个荤菜了!”
柳先生像是很了解,他想起那个满口粗粝的口感,撇了撇嘴,对荆方道:“把小丫头给我做的炖鳗鱼热热,我要吃!”
傅恣立刻看向柳先生,柳先生早就知道他会看过来,笑嘻嘻的接住他的目光,十分讨嫌的说:“呀呀呀,可没你的份啊!”
傅恣皱了皱眉,又看荆方。
荆方赶忙道:“就是去吃了个饭,没把人家小娘子怎么着。”
“小丫头可招人怜呢!长得又好,说话又甜,菜做还好吃!”
柳先生故意戳了戳傅恣,说:“你这人厌狗憎的凶面神可配不上人家。”
傅恣深深吸气,柳先生乐得满塌打滚。
墨言有时候觉得傅恣这个冷淡的性子最折磨的是他自己,他好像被柳先生说得不是很开心,但又懒得理会他。
直到荆方把一盅酒炖鳗鱼放在他眼前时,墨言觉得那一刹那间,傅恣好像柔和了下来。
掀盅盖,酒香浓郁,近乎醺人。
傅恣先喝了一口汤,只觉得一种无法形容的鲜美,从喉到胃。
鳗鱼的鲜融进汤酒里,老酒的香浸到鱼肉中。
鳗鱼炖的微微有些脱骨,油脂皮糯而黏嘴,内里鱼肉细嫩。
一盅吃罢,汤水喝尽,只留一堆鱼骨。
傅恣只是有些薄汗,这已经很难得了,他与将士们对战演练,一人对十人,也不过出一点汗。
柳先生吃得满头大汗,面色坨红,瘫在榻上,大呼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