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旭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瞧见一个清秀书生站在那里,衣着光鲜,神色骄矜。
“我知道你心里有她,可阿珠没表态,你们连八字都没一撇,哪怕是私下里也不……
淮月也看见了这个贸贸然就闯进来的人,一下都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见他穿着像个书生,就看向海云,“这是谁?你认得吗?”
海云有些无奈烦躁的叹了口气,道:“赵风华,你不是吧?输了一轮琴罢了。至于追到我家里来吗?”
这位赵风华缓步走下台阶,他长得唇红齿白,五官有点阴柔,步态优美,身姿挺拔,明显出身极好。
只是他挑着眉,表情很是傲慢不屑。
“你就吃这些啊。”他又四下打量了一圈,“主仆不分,上下无序,真是荒唐!你们小门户都这样?”
“干卿何事?”海云这一冒火的样子,倒是跟从前的脾性有些像了。
赵风华的眼睛又回盯在淮月身上,道:“她是谁?”
淮月觉得这人的目光看起来有点别扭,但又说不出来具体别扭在哪里。
“我姐姐。”海云不耐烦的说。
赵风华眨一眨眼,眼神柔和了一些,还带了一点笑意。
“原来是长姐呀。你就一个姐姐的,对吗?”
赵风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倒是挺平和的,海云就点了点头,“你今天到底来干嘛的?”
“我来听琴。”赵风华说。
“听琴去琴楼!我又不是卖艺的!”海云道。
赵风华走近,想坐又无处可坐,干咳一声,道:“你这人平素果然都是装出来的温和有礼,瞧你现在的小气样!真是伪君子!”
“不弹琴给你听就是伪君子了?赵兄家大业大,又是王爷义子,府上乐伎众多,你不是来听琴,你是来找事的!”
海云的情绪有些太激动了,淮月适时道:“海云,你说你弹琴赢过了这位赵小郎?”
赵风华冷哼一声,淮月道:“你学琴甚晚,如何赢过众多同窗呢?阿姐也奇怪。”
海云道:“那曲子叫做《南归》,写得就是一个旅居京城南人的思乡之情,我以情取胜,并不是靠技。”
淮月了然的点点头,道:“赵小郎,你可满意这个回答?”
岂料赵风华皱着眉头,对海云道:“你想回去?你不是打算科考做官的吗?”
真是他说东你说西。
海云像是在跟稚子解释为何天地间能日升月落一样费劲,“思乡啊!思啊!我不能思吗?”
赵风华一脸莫名其妙的道:“你这么凶干什么?”
海云哑火了,方才吃的鱼肉饺子全部都被气消化了,也懒得理他,径直坐下吃饭了。
傅旭安偷偷的对淮月说:“海云哥哥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是天生的克星来着。”
赵风华道:“小鬼!说我坏话?”
他走到海云身边,用鞋尖踢了踢他。“喂,弄张椅子来呀。”
到底是同窗,阿葡和阿荔忙搬来一把圈椅给赵风华加座,又给他添了碗筷。
赵风华倒不客气,吃得也高兴,只是时不时就要说点什么气一气海云,似乎是种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