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房一听上谕到,就腿软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还以为屋里的主家也好不到哪里去呢。
听到圣上赐婚,她也不见震惊,面上的笑容规矩而妥帖。
跪谢后起身,接过圣旨仔仔细细的端详起来。
张公公觉得好笑,道:“娘子还怕是假的不成。”
淮月这才露出一点羞怯,道:“公公这一趟辛苦了,吃口茶先吧。”
本想拒绝,却闻到一股淡雅的茶香。
张公公将话咽回去,坐下尝了口茶,宫里出来的都是人精,知道这茶叶次不了,定是好的。
他又尝了淮月亲制的茶点,样样精致,味道也好。
“果然是探花郎的姐姐,也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啊。”张公公由衷道。
淮月浅笑不语,过了会,又小心翼翼的问张公公,“凤华郡主千金之躯,圣上为何有此恩赐。”
张公公正拿着一个六瓣莲的小酥点端详着,闻言笑道:“自然是看重探花郎的缘故。”
淮月一眨也不眨眼的看着他,很专注也很敬重。
张公公笑道:“你无须惶恐,这是好事。”
淮月给的赏钱丰厚的使张公公都有些讶异了,他颠了颠钱袋,道:“谢江娘子,这可比咱家平素里去祈王府里给的封赏都要多了。”
淮月不知他忽然提起祈王是否只是凑巧,就装作一知半解的样子,送他出去。
海云直到夜深了才被岑山背回来。
淮月以为他吃醉了,忙吩咐厨下煮解酒汤。
岑山把海云放在榻上,正要给他脱靴,脚却一下收走了。
海云坐起身,目光炯炯有神,摆了摆手,道:“没事,我没醉。”
岑山都愣住了,半晌才对海云竖了竖大拇指,道:“小郎你可真行,这装醉的本事比我们这些兵油子都厉害。”
“很多人灌你酒吗?”淮月担心的问。
海云笑笑道:“阿姐别担心,我大多都吐出来了。”
他说着,从衣袖里扯出一条长长的,湿透了的帕子,嫌弃的扔在脚边的盆里。
岑山一脸佩服的看他。
虽是没醉,但他也累,洗漱过后就睡下了。
许多话,淮月只能等次日他睡足后再问。
搁下最后一碟海米炒咸齑,淮月在海云身边坐下,看着他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抄起筷子喝粥。
“有圣旨你怎么也不打个招呼,昨日我险些失礼。”淮月问。
海云夹起一粒炸得正好的花生米送粥,脸上惬意的神色淡了些,皱起眉头轻声对淮月嘀咕。
“圣上瞧着丰神俊逸的,哪知道他喜欢抢媒婆的活?我都不知道那个凤华郡主是胖是瘦,是圆是贬,就定了终身了。若与她投契倒好,可若是天生冤家可怎么好?”
淮月道:“那你觉得赵风华此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