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竹辛气道:“什么水鸭?!那是鸳鸯!什么杂草啊!那明明是梅兰竹菊!”
她自然不会把这些拙劣的绣品拿给淮月做贺礼,她从自己的私库里精心挑了一组水晶石雕,雕得是云山雾海,山峦点雪,十分美轮美奂,精妙绝伦。
这石雕坐上船只,一路飘飘荡荡的随着淮月来到了云桃。
不知该说是巧还是不巧,淮月回到云桃的那一日,正好是袁家人离开的时候。
袁家人还在守孝,淮月不知这背后纪如笺和傅恣使了什么手腕,只听说袁家人要回老家守孝去了。
他们租用了一艘船,明知是傅恣让他们在云桃待不下去,看见傅恣在码头,却还是得堆起笑脸。
袁黛戴着面巾远远地站在角落,淮月没有看她,她却紧紧的盯着淮月。
灼热的目光像是火星,她渴望着能在淮月的皮肤上烫出一个个洞来。
他们的婚事已经传遍了云桃,袁家人自然也知晓。
“小弟既要成婚,也是时候分府另住了。”
纪如笺似乎早早就安排好了,她满脸都是笑,从前自然也是会笑的,没有这样频繁、真切。
袁家已经离开,宅院自然也就空了出来。
淮月起初有些担心,觉得袁家人是抱恨走的,临行前不知有没有在宅院里做手脚。
“他们最后一个月是另去道观住着的,因为道长先生说他们袁家厄运缠身,皆因与这宅子风水相克,所以他们搬得匆忙,应该做不了什么手脚。”
纪如笺古怪的笑了笑,她又道:“况且我也请人翻整过了,你放心。”
淮月看着她,道:“阿姐,其实我和他不必分府另住的。”
“不。”纪如笺决绝的说:“一定要。”
喜圆有些不记得淮月了,但是因为纪如笺和若水总是跟她提淮月,所以她很快也又重新跟淮月玩在了一起。
“让喜圆和茄墩给我做压床娃娃吧。”淮月说。
纪如笺道:“哪有女孩给人滚床的?”
“我就要。”淮月撒娇说:“阿姐舍不得了?”
“这有什么舍不得。”纪如笺笑了起来,道:“喜圆,那一天可要卖力一些呀。”
喜圆听得一知半解,不太明白具体要卖什么力气。
只记得等第一场雪过后,有一天一大早起来就是吵吵嚷嚷,热闹非凡。
她迷迷糊糊的就被人换了一身簇新的小红衣裳,双丫髻上也绑了红绳。
她被若水抱在怀里走来走去,四处都是红色,都是笑脸,都是好看的鲜花和摆设,喜圆看得入迷。
被若水放在一张大大的红床上时,喜圆还有点不乐意,这里相比起外头,太安静了些。
但很快她看到了茄墩,很有些日子没见到茄墩了,她扬着小手打了个招呼。
茄墩手里还拿着块糕,阿藤匆匆把糕抠出来,焦急的数落他,“就知道吃,一刻也不得闲。”
茄墩被阿藤推着屁股在床上滚了几圈,纪如笺不在,没人敢推喜圆。
不过喜圆自己瞧着茄墩的动作,便也跟着做,惹得大家一片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