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禾伸手抬起他的下巴:“你要拒绝我吗?”
祝云意心弦微漾:“我永远不可能拒绝郡主。”
沈嘉禾低头吻了吻他的唇,掌心贴着他的心口,轻声问:“又胡思乱想什么呢?”
他单手环住她的腰轻笑:“只是想你。”
沈嘉禾贴着他的脸颊问:“怕阿音和澜儿来了,我就回侯府去住了?”
他没说话。
沈嘉禾高兴道:“我把你的身份告诉阿音了,日后我还和从前一样住你这里,反正连陛下都日日来,旁人也不会说什么。”
祝云意的脊背微僵:“夫人可说什么了?”
沈嘉禾一时间想不起来易璃音当时说什么了,便道:“当时我们正聊着,乌洛侯派人来说你病了,我就急着来看你了。”
是乌洛侯律说的?
那人……明明自己也对郡主有意,怎么还能撮合他和郡主?
沈嘉禾叹了口气:“国丧之后,马上要过年,年后还有陛下的登基大典,接着是对云氏和几个世家大族的审判,后续一大堆事,有的你忙。”
祝云意笑:“听说将军这段时间整顿几个营地也忙得很?”
“谁说不是?”提起这个,沈嘉禾一脸不高兴,她干脆拉了把椅子坐下,“金吾卫和禁军一堆出身高门的公子哥儿,这不行那不行,动不动就把他们老子搬出来,毫无军纪可言!这要在我们豫北,早就军法处置八百回了!”
祝云意被逗笑:“早和你说把徐校尉提拔上来,把这堆烂摊子丢给他。”
沈嘉禾挑眉:“你想什么呢?那些人各个背后有人,你让成安去,他能镇得住谁?我从前没管过京中的兵,头一回知道在京中行走看的不是功绩,是人际。”
祝云意又笑:“你日后会知道得更多。”
沈嘉禾想到就觉得烦躁得很,也不知道出身寒门的陆首辅这些年在官场上是怎么过得这么游刃有余的。
晚上东烟来叫饭。
沈嘉禾去了才知道,不止乌洛侯律,连李训都在餐厅等开饭。
祝云意顿时头大:“陛下,您这样不合规矩。”
李训的头更大:“吃顿饭也不行?你和师兄都在这,沈将军、塞北王也在,朕认识的人统共就那么几个,全都在这里,朕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吃?是你们都不想和朕一起吃吗?”
乌洛侯律直白道:“是他们都不敢和陛下一起吃。”
众人:“……”
李训委屈至极:“为什么啊?朕只是吃饭,又不是吃你们!”他看向祝云意,“老师……”
祝云意按了按发胀的脑袋,“公子”换成了“老师”后,李训这动不动就委屈撒娇的口气还是一点没变。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