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还要不要听?”
沈应抿紧嘴唇。
“我不听了。”红罗摇头,“我是看出来了,你是个傻子,心甘情愿被陛下耍得团团转,谁也救不了你。”
红罗同情地看了沈应两眼,摇头凑到火边长吁短叹。说来奇怪,天天说着霍祁不可靠的人是他,始终留在霍祁身边的人也是他。
沈应有时觉得红罗可能才是对霍祁最忠心的人,只是这忠心包在一层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极难让人察觉。
沈应笑了笑,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跟霍祁的感情已经不能是单纯的一句喜欢或者不喜欢能说明的。
他们纠缠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交织了彼此的整个人生,甚至连血肉都粘连在了一起。从沈应的身体扣下一块血肉的话,上面一定会带着霍祁的骨头。
所以即便霍祁不好看,不仁慈,暴躁易怒,疑心病重,沈应也再不能不去爱他。
这大抵是一种病,希望小红罗永远别被这种病痛沾染,因为这种病一旦染上就治不好了。
“阿嚏——”
红罗蹲在炭盆前,连打了两个喷嚏,不依不饶地向沈应追讨药钱:“都是你给害的,好端端的非要潜水进城来,这回我要是生病了,定要找你给我出药费。”
他身强体壮又武艺高强,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沈应从认识他起,就没见过他生病。前世他在雪山抓人,赤膊在雪堆里躺了十来个时辰照样生龙活虎连姜汤都不用多费。
这会儿为了赖上沈应,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沈应好气又好笑:“要生病也是我先生病,你先担心我吧。”
沈应这个带病之躯都还没倒下,红罗这武功高手就别说什么了吧。
说来也怪,红罗上下扫了沈应几眼,见他脸色虽然还白得跟纸一样,但也没像自己想的一样风一吹就倒下,满脸疑惑凑到沈应脸前。
“怪了,我都冻成这样了,你怎么看上去比我还康健?”
沈应瞥他,见他是真的好奇,故意神秘兮兮地开口。
“你想知道?”
红罗乖乖点头。
“你想知道?”沈应笑容得意,“我不告诉你。”
红罗哽住,满脸无语。
沈应安抚地拍拍他的头:“其实我有个特长。”沈应缩成一团凑到火边,看着炭盆中跳动的火焰,沈应全身都暖烘烘的。“从小到大,每次到紧要关头,我的身体就像能感觉到一样,绝对不会选在这种时候给我出岔子。”
……但之后却会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头部令人发呕的痛苦不是假的,但沈应觉得自己能撑过去。他能撑过这一关,即便之后这痛苦会百倍千倍地还给他。
何谓大义
霍岭闯进囚禁皇族的永寿殿。
宫中嫔妃和京城中的皇族子弟被他关在殿中,这会儿都在大殿上商量对策,他凶神恶煞地进门,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诚王慌张后退,被太后一把薅到后面的静妃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