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完,心中又隐隐觉得这样冒昧。
毕竟他们二人才加上微信没多久,上来第一句话就问这个,实在是显得她……
蓄谋已久。
思虑再三,她还是把这行字尽数删去。
谈铮的朋友圈里只有寥寥几条动态,其中大半是转发公司公众号的文章,只有一条内容由他自己编辑。
那是去年二月初的一个深夜,定位显示,他在赫尔辛基的机场。
图片只有一张——飞机窗外的天空。
赫尔辛基和黎川隔着五个小时的时差,谈铮拍下照片时,当地还是傍晚,天空呈现出一种极为静谧的深蓝,只有远处的天际线,勉力支撑的残阳最后半点的橙红余晖。
染了色的云霭看上去厚重异常,苍穹宛如颠覆了的海洋,而那云团正是未被吞没的岛屿。
谈铮甚至没有配任何的文字,这一张旅途中随手拍下的照片,构筑了他办公桌式朋友圈里的唯一自我表达。
祁纫夏恍惚了。
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这张照片已经被保存进了相册。
虽说这也不是什么隐私内容,但偷偷保存别人一年多以前发出来的照片,在祁纫夏心中已经算得够上了窥私的边界。
她有些心虚,生怕自己再手滑点赞,连忙退出软件,照常准备上床午睡。
手机却又震动。
陈钊发了消息过来:【纫夏,再次跟你道歉。我刚才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很抱歉擅自揣测了你和你朋友的关系,你如果生气,直接骂我一顿就好,千万不要冷战,好吗?】
祁纫夏躺在床帘的包围里,看着这条消息,深深皱紧了眉头。
——当初为什么会和谈铮失去联系?
祁纫夏直到高中才有自己的手机,家中座机号码从未告知谈铮。况且中学后她学了聪明,但凡要看望祁佩芳,都是趁着上课时间请假,必定避开周末和寒暑假,免得碰见赵瑞仪和祁越祁辰。
同时,也没有了和谈铮碰面的可能。
而这些。
又怎么能够解释给陈钊听呢?
祁纫夏把手机丢在一边不做理会,兀自闭了眼,脑海里却在想着谈铮中午和她说的话。
是该和陈钊说清楚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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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徐今遥晚上从自习室回来,见到沈蔓,同样惊喜。三个女孩睡前夜话,决定趁沈蔓正式离开校园之前,出去吃顿好的,为三年的同住时光做个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