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冷气开得很足,祁纫夏身心冰火两重天,下意识避开谈铮的目光,急不可耐地转移话题:“这好像……是我第三次来你办公室。”
“还数着次数呢?”谈铮开玩笑一样的语气,“要不,等你集满几次之后,我就把门口牌子的名字换成你的?”
被他这么一说,祁纫夏也跟着弯了唇:“行呀,你退位让贤,我保准不亏待你。”
两人都知道是玩笑,但说得有来有回,仿佛将来种种已经跃然眼前,反倒彻底把萦绕未散的那几许幽微情愫,按进了深不见底的阴影里去。
祁纫夏清了清嗓子,略带些郑重,坐姿笔直,“既然知道自己有头疼的毛病,药就该常备,别等到发作起来才着急去找。”
谈铮看着她静静微笑:“——谨记。”
他心中翻着日历。
距离祁纫夏的生日,还有四天时间。
按理说,对他这样的管理者和执行者,四天甚至足够策划一场有些规格的大型会议。
他不该有犹疑。
只可惜,他要面对的,并非利字当头的商人。
而是一个鲜活生动的祁纫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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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开心,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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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纫夏的生日在八月九日。
这天是农历七月初六,七夕节的头一天,且赶上了周末,白日里晴空如洗。电视新闻直播街头采访,记着随机走访了几家花店,店主无一不喜气洋洋,直说这几天的销量相当可观。
开在街角的蛋糕店——就是祁纫夏买了十几年生日蛋糕的那家——如今也与时俱进,用起了更贵的动物奶油,上线外卖业务,全城皆可配送。
当然,价格也水涨船高,一个六寸的奶油蛋糕,要将近三百块钱。
李素兰不爱吃甜口,象征性地吃了祁纫夏切给她的一小块,便连连说饱腹,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洗碗。
祁纫夏把剩下没吃完的部分放进冰箱,走到阳台望了眼外面渐沉的天色,心事重重。
从早上起床开始,她就在等一个人的消息。
可惜,直到现在都没等到。
“夏夏,还不出门吗?”李素兰擦干净手,走到她身后问,“不是说今晚约了同学去玩吗?”
祁纫夏回头,勉强控制住不自然的表情:“嗯,准备了。”
这本来是她用来解释自己出门的缘由,现在迟迟没有等到邀约,反而显得滑稽。但是话已经放出去,她一时不好反悔,只能回房间换好衣服,拿了帆布包出门。
实在不行,就权当散步了。
祁纫夏在心里安慰自己。
今天的晚饭早,直到她来到外面的大街上,也才不过六点半,盛夏时节的天空,现下还没黑透,晚霞绚丽到了极致,如色泽鲜艳的云锦,铺陈在天际。
沿途经过了一家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