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纫夏想到早上看的新闻,情不自禁停下了脚步,低头欣赏门口桶里的鲜花。
“美女,买花吗?”店主见有人来,热情地出来招呼,“要是有中意的,最好趁今天哦。”
祁纫夏疑惑:“为什么?”
店主笑:“明天是七夕节,就不卖这个价啦。”
原来是要涨价。祁纫夏恍然大悟。
她复又打量桶中花束,只见旁边的标签纸上,用粗体记号笔写了“香槟玫瑰”几个字,后头跟着标价,单看数字,并不觉得怎么,但仔细一瞧,原来只是单独一支的单价,顿时觉得贵不可攀起来。
明天居然还要涨价。
祁纫夏暗自腹诽,同时疑心这玫瑰其实是披了马甲的月季。
声音便是在此时传来的:
“想要花吗?”
祁纫夏有瞬间的错愕,猛然回头,背后果真就是谈铮的身影。
“临时有事耽搁了一阵,实在抱歉。”
他臂弯里还搭着一件西装外套,显然是从一个冷气充足的室内场合过来的,车钥匙攥在手里,看来是没带助理。
严格说来,两人之间并未做出明确的约定,但他倒像是早就默认了一般,上来的额第一句话就是道歉,叫祁纫夏反而不好再计较。
“没事的,我也只是出来散散步。”她说。
谈铮上前半步,低下头,淡淡扫了眼缤纷的鲜花,“喜欢哪一种?”他问祁纫夏。
她却摇头:“算了,我不怎么喜欢花。”
谈铮微有诧异:“为什么不喜欢?”
“买回去只能开那么几天,怪没意思的。”
祁纫夏低头望着脚边的花束,有几片花瓣的边缘已经轻微泛着黄,显出和娇艳颜色格格不入的枯败之意,店主大约忙于生意,也无暇腾出手更换,只能任由着它们在晚风里萧瑟。
谈铮闻言而笑:“看来如果想要送你花,还得连着花园一起送。”
祁纫夏睨他一眼,“这是损我呢?”
谈铮笑而不语。
他偏了偏头,眼熟的黑色汽车就停在路边,车标一亮,再如何都低调不起来,惹得许多路人回头。
“上车吧,”他终于发出邀请,“带你去玩。”
祁纫夏没想到,谈铮会直接带她去海边。
黎川本来就是滨海城市,每逢节假日,总有不少游客从外地赶来欣赏海景。教过祁纫夏计量经济学的那位教授,他家中夫人的主业,便是经营海边的一家民宿,据说年收入很不错。
从市区开到海边,暮色已经很深。
这个时间,海边游人稀少,长堤上只零星停了几辆车,空中孤月一轮,映着涛声不绝的漆黑海面,愈显得孤寂。
“就是这里?”下了车,祁纫夏诧异地打量四周,“你别怨我多想,这里怎么看都像是……法制节目里绝佳的抛尸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