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辰居然笑了:“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拿这种事骗你,我吃饱了撑的?”
他说着拿出手机,在相册里翻了翻,“行了,算我今天发慈悲,让你分也分个明白。”
一张聊天截图,呈现在祁纫夏眼前。
时间显示是今年八月的某个晚上,祁越问谈铮,三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大半了,他们究竟有没有进展。
祁纫夏想起来了。
那天晚上,谈铮带她去山上看流星雨,并且对她说,预测在十二年以后的流星风暴发生时,他会陪在她身边。
短短几行对话,狠狠地将蒙在她心上的最后一层遮羞布撕扯得七零八落。惊堂木一拍,血淋淋的真相终于摔在了面前——
谈铮,和她最痛恨的人打赌。
把她的感情,当做桌上的筹码,堂而皇之地,推出去下注。
而她,还在这样一段自以为是的恋情伤心。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吗?
祁纫夏低头,凄凄地笑出声。
祁辰被她笑得背后发毛。
光天化日下,难道这就精神失常了?他狐疑地想,随后又觉得不可能。
“反正你看也看过了,就别想着纠缠谈铮哥了。”他收起手机,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家里,没一个人吃素的,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他重新坐上朋友的卡宴,车开出去几十米后,他没忍住往后瞟了眼——
祁纫夏仍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
祁纫夏回到学校,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期间,朱雨桐久等不到,连打了几个电话,最后一通才被接起。
“喂,夏夏,你怎么还没回来?”她忧心如焚,“没出什么事吧?”
听筒里,祁纫夏的声音很沙哑:“没事。我还有两站就到了,你等等我。”
朱雨桐立即听出了不对劲:“你声音怎么了?哭了?”
“……没有。”
“都哑成这样了,还说没事?”
朱雨桐一听就知道她没说实话,“是不是工厂那边有人难为你?哎,早知道我就该跟你一起去,免得你势单力薄,吵架都没气势。”
她听见祁纫夏那头传来一声笑,但听起来实在不像高兴的意味,“雨桐,我真的没事,就是刚才突然有点不舒服,休息了一阵。样衣已经拿到了,我一会儿就送过来。”
朱雨桐虽然深知这话可信度不高,但祁纫夏既然这么说,那就是不愿再透露别的的意思,便也不再强行追问,只是宽慰两句:“行,既然身体不舒服,你就直接回寝室去吧,我来你宿舍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