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里也很兴奋地说着,「让我们恭喜高三一班的李鹤安再次获得第一,打破了去年他自己的记录!」
那天阳光格外地好,风吹在脸上像是那方丝巾,柔软细腻。
人群中,李鹤安灿烂地笑着。
「砰砰砰」,人群外,翁多心脏不受控制地跳着。
时光流转,曾经高大阳光的李鹤安,如今坐在轮椅上,脸上再也没了那麽灿烂的笑容。
翁多心疼,他蹲在李鹤安面前,说,「那年运动会,学长破了自己的记录,再後来,学长的高考成绩全市第一,喜报挂在附中好几个月。」
翁多没有将李鹤安救过他的事情说出来,他很想说,但不是现在,不是身边有着姜管家,有着保镖有着这麽多外人在的时候。
等以後如果有机会,他只想单独说给李鹤安听,将自己的心动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
李鹤安垂下眼帘,拿起腿上的向日葵,向日葵中间的花盘里被画了笑脸。
五朵向日葵,五个大大的笑脸对着李鹤安,他伸手摸了摸笑脸,说,「你们都下去。」
「少爷…」姜管家显然是不愿意。
李鹤安转头,眼神犀利地扫了他一下,「下去。」
「好。」姜管家无奈,只好带着两个保镖离开,似乎是很不放心李鹤安,下电梯时眼神通过透明电梯一直看着翁多。
李鹤安遥控着轮椅进了屋,翁多跟在他身後,终於得到了单独相处的机会,他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後。
轮椅停在窗户边,李鹤安怔怔地看着花,翁多站在他身边,刚刚的兴奋又突然降了下去。
他知道李鹤安在透过花想着什麽。
翁多也不打扰,他享受着这单独的相处,细细想起来,这居然是第一次,他能有这样的机会,贪婪地嗅着李鹤安的信息素,放肆地看着他,不用再和曾经一样偷偷地看着。
他坐在地毯上,歪着脑袋,李鹤安穿着家居服,脚上是拖鞋,从脚後跟判断出双腿都在,不是假肢。
万幸。
「如果你很早就认识了我,」李鹤安突然开口,「那麽,你认识他吗?」
翁多直起脑袋,低头看着地毯,他知道李鹤安问的是谁,但是,他要假装不知道,「学长说的是谁?」
李鹤安盯着向日葵,良久後说道,「他死了。」
嗓音里轻微地颤抖,藏不住的悲伤。
翁多瞪直了眼,张着嘴巴差点儿惊呼出声,死了?是那个人吗?
一定是,怪不得李鹤安一个人在这里,怪不得那个人不在身边。
他胸口狂跳,想要呐喊出声,李鹤安浑身洋溢着悲伤,可翁多是兴奋的。
他知道此时此刻他不该有这种激动的心情,但是他控制不住,那个人死了,那个如花般美丽的Omega,死了。
翁多双手握拳抑制自己的激动,就连手心的疼痛都让他忽视了去。
几分钟後,翁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脑海里有一个什麽想法,既然人死了,既然死人无法开口说话,那麽…
翁多酝酿着自己的感情,他转过头,一只手轻轻地搭在李鹤安的腿上,说,「学长,你说的是周袁学长吗?」
李鹤安瞳孔微缩,看着翁多,「你也认识他,是吧。」
「是,」翁多说,「不仅认识,周袁学长对我还挺好。」
如果翁多不是戴着防咬环,此时一定会从泄露的信息素里爆发出心虚的味道,也正是防咬环锁住了信息素,让翁多面不改色。
李鹤安半眯着眼睛,「你们怎麽认识的。」
翁多轻呼一口气,李鹤安应该是相信了,他说,「有一次,我捡到了周袁学长的饭卡,周学长人非常好,请我喝咖啡丶吃蛋糕,对了,那个青梅芝士蛋糕,就是周学长教我的,後来我也爱上这麽吃。」
翁多将故事半真半假地说了出来,李鹤安眼神放软,一直紧紧盯着花盘,似乎是太久没有找到人说话,他今天难得的心情很稳定,很有交谈的欲·望。
「再多跟我说说他的事。」李鹤安说。
翁多愣了愣,他跟周袁接触的不多,真要说起来,每件事都不能对李鹤安说,既然李鹤安要听好话,那他就满足他好了。
「那次之後我们就认识了,後来周学长又请我吃了几次饭,我们也渐渐地熟络,」翁多眼神望着窗外,脑海里不由得浮现起周袁的长相,那人漂亮丶大气,是学校里公认的大美人,他顿了顿,说,「周学长跟我说起过你们的感情,他说,能遇见你是他最幸运的事情。」
李鹤安突然悲从中来,信息素迸发出浓烈的让人不适感,翁多吓了一跳,凑近李鹤安,双手搭在轮椅扶手上,「学长,你还好吗?」
李鹤安闭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谢谢你。」
他明明满脸痛苦,却又因为翁多说起了周袁而感谢,骨子里明明是个温柔的人,到底是什麽原因让李鹤安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是因为周袁死了吗。
翁多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有那麽一瞬间他想张开手臂抱住李鹤安,想要安慰他自己会一直在他身边。
但他不能操之过急。
「学长,」翁多说,「我也很思恋周学长,如果你想他,可以找我过来陪你一起思恋他。」
第7章偷窥
翁多走出电梯,姜管家就站在电梯边上等着,见到他出来立马上前问道,「少爷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