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泠看着跟前大腹便便的方幼眠,不想与她计较,偏头看了一眼身侧的沈婉清,“不用管她。”
沈婉清轻咬了下唇,见薛泠摇头,只好忍了下来。
二人将方幼眠当中不存在一般,薛泠带着沈婉清,径直从她身旁走过。
方幼眠为了来耻笑薛泠,挺着大肚子来这普济寺,一路上都吐了好几回,又岂会这般轻易让薛泠走掉。
“薛泠,莫不是让我说到痛处了,这才匆匆离开?”
方幼眠这样一说,引得周围的人都瞧了过来。
今日的香客中,不少夫人小姐,就算不相熟,但在宴会上,也是打过照面,都是认识的。
“薛泠”这二字,可真的是引人注意。
毕竟谁不知,她是那武阳侯二公子的夫人。
薛泠的身份嫁入武阳侯府,还不是多亏了她爹诚意伯对老将军有救命之恩,凭着这份恩情,才嫁进侯府。
她倒是好,高攀到这么一门好亲事,三年了肚子都不争气,让夫君带了女子回来娶平妻,昨日居然跟二公子和离了。
这上京,谁听了,不得说一句薛泠愚蠢!
四周都是人,薛泠才不想和方幼眠在此争辩什么。
她看着拦在跟前的丫鬟,神色冷了些许:“让开。”
两个丫鬟被薛泠脸上的冷色吓退,看了一眼主子方幼眠。
方幼眠已经被人搀着到了薛泠跟前,用已身拦住了薛泠的去路。
她这般大腹便便,若是薛泠碰她一下,怕就要喊疼赖上薛泠了。
薛泠知道她一向都是这般卑鄙,不好动她,只能开口:“陈夫人这是何意?”
“没什么,就是听说薛小姐昨日与崔少卿和离了。我与薛小姐相识多年,不过是想关切几句,薛小姐走得这般快,可是我方才说错话了?”
薛泠瞧着她,只觉无聊得很:“陈夫人这肚子,瞧着也有七八月了吧?”
方幼眠听到薛泠这话,心马上提了起来:“你要作甚?我警告你啊薛泠,今日这么多人看着,我肚子若是有个闪失,你你便等着下大狱吧!”
“是了,你夫君,啊,瞧我这记性,崔少卿已经不是你夫君了。你和崔少卿都和离了,你若是下了大狱,怕是出不来了!”
薛泠轻笑了声:“陈夫人想多了,我只是觉着,你都快要生了,竟还这般不辞辛苦地来佛祖面前祈福上香,佛祖必定会保佑你的。”
“薛泠,你什么意思?你咒我?”
“陈夫人说的什么话,我哪句话哪个字咒你了?莫不是你在佛祖面前大不敬,如今想把锅扣到我头上?”
“你在胡说什么!我哪里不敬佛祖了,我——”
“既如此,你还不去上香,在此拦着我作甚?”
方幼眠说不过薛泠,她在薛泠跟前,从来就没有赢过嘴仗。
薛泠这般几句话,便将她逼得不得不退让。
可方幼眠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怎舍得就此放弃。
她专门挑了今日来挖苦薛泠,就是因为今日初一,普济寺香客多。
这一传十十传百的,薛泠的名声不就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