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玉芝自是不敢明说她们三人说的是薛泠,她又瞧了一眼薛泠,这才慢悠悠地说道:“说的是我外祖家的一个女子,借救命之恩,嫁入了富商家中,嫁给了那富商的二儿子。也不知那女子使的什么手段,竟让对她没有半分感情甚至还有些厌恶的夫君,在外人跟前与她演恩爱戏码,引得旁人都以为她命好。”
“不过可惜了,才三年,她便被富商的儿子休弃了。也是她被休弃了,旁人才知,她过得并非什么好日子。”
“竟有这样可笑的人?”
“可不是么,若不是被休弃了,还当真让她骗过去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纪玉芝说的是薛泠,可她们看向薛泠,薛泠却好似不知道在说她一般。
她赏完跟前的那盆菊花,便又抬步到下一盆。
神情悠然、信步闲庭,她半点没受她们的那些话影响。
纪玉芝和李婉云对视了一眼,李婉云走到薛泠身旁:“崔少夫人,对不住,薛小姐,我忘了,你与崔少卿,已经和离了。”
薛泠抬头看了她一眼,“王夫人记性当真是不好。”
这李婉云瞧着就来者不善,沈婉清不禁从薛泠的身旁往前站了一步,挡在薛泠和李婉云之间。
李婉云看了沈婉清一眼,并不当回事,“许久未见,薛小姐好似瘦了不少。”
“王夫人不仅记性不好,看来眼神也开始不好了,平日里还是要多注意用眼,免得眼睛坏了,容易识人不清。”
薛泠说着,便又重新低头看向跟前的那盆菊花。
她实在是不想和她们纠缠,“婉清,你觉得这盆菊花如何?”
沈婉清听到她此话,将目光放在那菊花中,仔细瞧了片刻,方才开口:“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
二人认真赏菊,李婉云在她们身旁根本就插不进话。
她回望向纪玉芝,不知如何是好。
纪玉芝心底暗骂她没用,亲自走到了薛泠跟前:“薛小姐,多日未见,我听闻你最近——”
薛泠看了她一眼,“郑夫人有话不妨直说,薛泠愚钝,不善猜想。”
纪玉芝不曾想薛泠今日竟这般直接,这话让她都有些接不下去。
这般多人开着,她若是明和提薛泠和离之事,便是戳人伤疤,让薛泠难堪,她也还不到哪儿去。
薛泠装傻,倒是让她演不下去了,她只能讪笑道:“没什么,只是听闻你发生了些事。”
“我发生了何事,郑夫人不妨明说。”
薛泠却不给她蒙混过去,纪玉芝本是想让薛泠难堪的,不曾想如今成了她自已难堪。
没有台阶,她此时在这个局面是上不去也下不来。
周围的人赏菊的在认真赏菊,看热闹的也只是在冷眼旁观。
今日的赏菊宴是大公主举办的,纪玉芝也不能和薛泠吵起来,若是吵起来了,她和薛泠都不好向大公主交代。
“没什么,薛小姐今日这般好颜色,想来也是我多想了。”
“多想了什么?郑夫人今日是怎么回事,为何说话这般遮遮掩掩?难不成是郑夫人听信了那些难听的谣言,不好说与我听?”
薛泠这般,纪玉芝更不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