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泠睡着了,可旁的人,却还未睡。
好好的一场生辰宴,因着薛泠的事情,就这般被毁了。
曦月公主亲自执鞭将陈嬷嬷打了个有气进没气出,才回到主院,让人备水沐浴。
沐浴完,曦月公主想起驸马,看向身前的侍女:“驸马呢?”
“回大公主,驸马在书房。”
曦月公主听到此话,神色忽变:“驸马为何在书房?这个时辰了,他还在书房作甚?”
察觉到公主的怒气,屋里的近侍忙跪下,生怕怒火烧到自已头上:“公主息怒,驸马向来都有夜读的习惯,想来驸马今夜也是在夜读。”
“你倒是了解驸马。”
开口的侍女脸色煞白:“奴婢,奴婢只是听公主说得多了,便记下了。”
“来人!把她拖下去,妄议主子,杖二十!”
“公主饶命啊公主!公主饶命!”
侍女重重地磕着头,看曦月公主瞧都不瞧一眼,路过时还狠狠地踹了一脚,方才觉得消气:“将驸马唤来。”
窦昭远远便听到侍女的饶命声,他面色一沉,快步往前面烛光通明的屋子走去:“公主。”
“驸马。这么晚了,你还在书房作甚?”
“夜读罢了。”
曦月公主冷哼一声,显然对他这说辞并不满意:“今日本宫生辰,驸马难道不能陪陪本宫吗?”
“是臣思量不周。”
曦月公主听到他这话,也知自已方才有些咄咄逼人了,抬手屏退了左右,上前走到驸马跟前:“阿昭可是生气了?”
“公主言重了,臣为何生气?”
“你——”
曦月公主险些忍不住将话说出口,然滑到嘴边,她还是忍住了。
她不能说,若是说了,今晚的事情,驸马必定会生怒。
驸马是她向父皇求来的,她自然也知,窦昭并不想尚公主。
可那又如何?
她看上他了,他就是不想,也只能进她公主府里当她的驸马!
“我今日生辰,驸马连生辰礼也不给我准备吗?”
到底是自已喜爱的人,如今屋里没了他人,公主连自称都换了。
窦昭早有所备,从怀中掏出一支金簪:“本想在生辰宴上给公主,但今晚却出了那样的误会,之前便忘了。公主的生辰,臣自不会忘。”
那金簪花样别致,做工精细,是曦月公主从未见过的款式,她心生欢喜,忙伸手接过:“阿昭,是你亲自绘制的图样吗?”
“嗯。”
曦月公主又细细看了会,随后递回驸马:“阿昭,快帮我插上。”
“公主并未梳发,明日臣再帮公主插上可好?”
曦月公主摸了摸自已的头上,想起方才沐浴完,她的发髻早就被拆开了。
“我听阿昭的。”
说罢,她双眸如丝地看向驸马:“阿昭,今日我生辰……”
“公主,薛小姐之事,可审查清楚了?”
听到驸马此话,曦月公主顿时就被泼了盆冷水。
她脸上的笑意尽是,瞬时便换成了冷:“驸马当真是关心薛小姐。”
窦昭拢了下眉:“公主此话是何意?”
“没有旁的意思,只是觉着,驸马在此时提起薛小姐,多少有些坏心情。”
她转着手上的金簪,慢条斯理地说道:“今夜本宫好好的生辰宴,便这般被薛小姐毁了。本宫不计较她的错便不错了,难不成,她薛泠,还想本宫去向她致歉不成?”
“还是说,驸马你觉着,此事,就是本宫错了?”
驸马看着眼前的公主,心底已有了几分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