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中的柔色淡了许多,只余下平:“……臣并非此意。”
“那驸马是何意?”
“是臣方才多嘴了。”
他不愿多说,敛下眉目:“时辰不早了,公主早些歇息,我昨日受了些风寒,若是过给公主,便不好了,今夜臣便宿在偏房吧。”
说罢,驸马转身便走。
曦月公主气得脸色发青,“窦昭!”
然而驸马留给她的,只有他头也不回的身影。
身后传来瓷器落地的声响,驸马走出外间,听到声响,脚步一顿,却并未回头。
他脸色微沉,抬步继续离开。
“窦昭!你竟为了一个薛泠这般对我!好好好!好得很,那我便将薛泠毁了,我看你奈我如何!”
曦月公主咬着牙,眼眸中浮起了憎厌和狠辣。
子时的城中十分的静,除了犬吠,再难听到旁的声音。
太子从薛泠房中出来,脸上的笑意散尽,只余下冷。
“长风还未归?”
“回殿下,长风——”
话还未说完,长顺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口哨声。
长顺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一道黑影从远处院墙飞身跃入。
“殿下,长风回来了。”
“让他过来寻孤。”
说罢,他走进了院里东侧的一间厢房。
不过片刻,长风便来了:“殿下。”
“如何了?可查到什么?”
长风将怀里的东西掏出来,放至案桌上:“回殿下,此为‘醉月浓’,味香如桂花,旁人不知,便只当做是香囊,可此香,只要和酒水相辅,便能将一分醉意放大十分,让人误以为醉酒,难以察觉是中毒。”
“解药呢?”
“此物解药甚多,但凡清目醒神之效的汤药,皆可缓解。”
太子拾起那瓷瓶,捏在手中,又看了一眼:“对身体可有害?”
“无害。”
太子冷嗤一声:“曦月当真是好算计!”
寻出这样的药,便是薛泠有心防备,也防不胜防。
“那嬷嬷如何了?”
“曦月公主亲自鞭打了数十下,公主离开时,那嬷嬷已经快没气了。”
“哼。这么多年了,曦月的性子还是不知收敛,果真是淑贵妃养出来的好女儿!”
太子将那瓷瓶往地上一掷,瓷瓶碎裂,里头的药水流出,满屋子都是浓烈的桂花香气。
长风看着,有些痛惜:“殿下,这可是千金难求的好香!”
“歪门邪道,算什么香?”
听到太子此话,长风也不敢再说。
“除此之外,你查不到旁的了?”
长风看了一眼太子,方才开口:“卑职准备离开前,听到曦月公主与驸马二人起了争执,好似是为了薛小姐之事。”
“哦?窦昭竟也会和曦月争吵?他们二人如何争吵?”
长风将自已听到的一一说来,“……殿下,曦月公主,应当还不想放过薛小姐。”
太子冷嗤:“孤的人,她也敢动?上次让你们查的事情如何了?”
“回殿下,泉州暴雨,十八还未归。”
“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