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如今是二夫人当家,她生性小心多疑,如今家里只有女眷在,男人都外出办事了,她又怎么担得起这个责任,更何况苏杭与京城离得到底远了一些,她便总想着多拿些证据,到时候直接询问谢小姐,免得出了差错。”
明山皱着眉,满脸都是无奈。
老管家也知道这回事,只能闭上了嘴。
他从自己屋子里摸了两个酒杯出来,给自己和明山分别倒了一杯。
一口辛辣的白酒下肚,老管家才好似又活了过来,他的眼神逐渐清明,瞧见明山并没有动那杯酒,在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才道:“那大师今日邀请谢姑娘到此,想必心中已经有了一番计较吧。”
原以为自己会得到肯定的答案,谁料坐在他面前的老和尚却摇了摇头。
“我并没有其他想法,只是我与她忘年至交,亦可怜她的处境,她在这件事情上求到了我,而我能想到的安全之所,便只有在这里了。”明山的诚恳让老管家很不适应。
从前他们府上那个风流倜傥,狂放不羁的二爷怎么就变成今日这般模样了。
“二爷,我说二爷!”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老管家放下酒杯以后,大声喊了明山两句。
“您,回来吧。”
“您与小姐都离开了家,大爷这几十年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大奶奶更是日日以泪洗面,她老人家的病是生生熬出来的。”
“二爷,您还俗吧。”
老管家句句好似啼血,他拽着明山的胳膊死活不松开,还是最后明山一个手刀砍在他的脖颈间,直接让他晕了过去。
他何尝不怀念从前,可他回不去了。
当初叶家跟着辰国开国先祖打江山,叶家世代经商,并不要爵位,为了彰显新朝廷恩典,开国皇帝便封叶家为皇商。
这么多年皇帝换了那么多代,叶家皇商的位置却依然屹立不倒,外面的人都说叶家早就富可敌国,叶家虽然低调,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成为了近几代皇帝的肉中刺。
当今陛下虽然是少有的明君,可十几年前若是叶家没有那么干脆的搬去苏杭,恐怕皇商叶家早就作古了。
“尤其是我不想回去,若我真的还俗回去,那才真是叶家的灾难。”
明山将老管家扶回屋子里去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苦涩。
……
次日一早,谢轻澜便带着青骊与丹芮回了侯府,她们离开之前,本来还想再去找老管家告别,但是府内的下人却说,老管家昨夜感染了风寒,不便见客。
谢轻澜三人才就此作罢。
回到侯府以后谢轻澜才知道,昨日下午她们刚刚离开,外头便有人来想要见她。
据张嬷嬷转述,是孙府的老夫人直接携儿媳与孙子前来的,说自家孙女得了急症,大夫说要求一味将要灭绝的珍贵草药救命,他们多方打听,才知道谢轻澜这里有。
老夫人都一把年纪了,小孙子才刚刚五岁,一老一少在魏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只求见谢轻澜一面,求求草药。
从前孙家也是辉煌过的,孙老大人当初官至一品,救过先帝无数次,只是儿孙都不争气才有了今日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