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漾甚至没有来得及做其他反应,破门而入之后早就已经蠢蠢欲动的兵卒,对着暴动的程家人一拥而上。
那个刚刚被她呵斥的兵卒,瞧准了时机,伸出来自己那双指甲缝里还带着泥土的手,就朝她的脸上摸去。
赵一漾拼死反抗,可她怀着孕,一手护着肚子,另一手护着自己,根本不是这个兵卒的对手。
身边照顾她的嬷嬷本来在变故横生的那一秒,还想用自己的身体,来为她挡住所有的侵扰时,却被旁边另一个兵卒死死按住。
“少奶奶,少奶奶!”
“我家少奶奶还怀着孕呢,你们不许欺负人,我家少爷就在回来的路上,是非曲直只肖等他回来以后对峙就可以真相大白了,我家少爷是辰国的功臣,是辰国最厉害的少年将军!我们程家满门忠烈!”
“你们这群畜牲!”
老嬷嬷声嘶力竭的怒吼,将自己能想到的一切可以威胁他们的话全部都往外说,可是现场的喧哗声实在是太吵了,她的那些怒吼全部都淹没在喧闹里。
赵一漾被人挤着躲到了角落,她看不见究竟是谁在扒拉自己的衣裳,眼前已经是一片模糊,她只感觉自己的肚子一阵莫名的疼,全身上下都好像被撕裂了一般。
疼,太疼了!
好像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再从她的双腿之间流出,赵一漾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了。
迷迷糊糊里,她眼前忽然有一道白光在闪烁,随后是大片大片的红色沾染了她整个世界,这里……好像是她和程稷的婚房?
那个脸上带着温暖笑的少年将军,穿着一身红色的喜服,将她头上盖着的喜帕挑开,将她拥入了温暖的怀抱中。
“啊,出人命了。”
“快快快,程家少奶奶流血了。”
人群里不知谁惊恐的尖叫了一声,此刻所有程家人都已经被兵卒押了出去。
那个角落里,大片的血迹从赵一漾身上流出来,她的脸色一片惨白,胸口起伏的力度十分的小,若是不仔细的观察,甚至已经到了微不可寻的地步。
带头的那个兵卒瞧见眼前的情况瞬间慌了神,他虽然一开始的时候话是那样说的,可当时他带人来程家祠堂之前,世子一一遍遍的叮嘱他,不许闹出人命来。
可现在,这些混蛋做了什么?
带头的兵卒如今已经慌了神,他着急忙慌的让身边的一个新兵去给魏叙报信,让他们过来的时候找大夫一起过来救人。
他现在心里都要悔死了。
为什么刚刚李四在犯贱去招惹那个小孕妇的时候,没有及时阻止。
兵卒甚至开始怀疑赵一漾是不是故意碰瓷,李四分明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他只是喜欢口头花花,最多也就是动一动手,根本不敢做那些过激的事情。
程家有多么宝贝赵一漾这一胎啊,当时赵一漾怀孕的喜讯刚传出来的时候,程夫人亲自在东城门乞丐百姓最多的地方,施州祈福了三天!
“混账东西,这是你做的好事?”
带头的兵卒怒气冲天,一脚踢翻了那个叫李四的兵卒,那个兵卒看上去本就比常人瘦弱了一些,被他这一脚踹下去,直接要了他的半条命!
大口大口的鲜血被他吐出来,染红了程家冰凉的青石地板!
李四在祠堂里滚了又滚,最后竟然直接滚到了程家放置先祖牌位的桌子下面,也不知道这桌子是不是太过于年久失修,就在这个兵卒滚过去的那一瞬间,桌子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