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一开始怕你不肯,又怕你担心,又怕事情成不了,所以朕才没有同你说。”
福临道,“那还是三阿哥周岁宴的时候吧。你同朕闹别扭。那会儿朕还没有想到什么法子。后来又是选秀入宫,你同朕说吃醋了。朕就把那些话记在心坎上了。朕欠你的。”
“含含,这辈子始终无法补偿你。没法子给你完整的夫妻。朕想过了,董鄂氏既能重生,朕与你,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皇后,受上天庇佑。朕也是可以的。”
“所以,朕吩咐了博果尔,让他找人想办法,让朕与你在百年之后,还有下辈子可以在一起。朕把欠你的都补偿给你。”
含璋没想到竟是这件事。
没想到他记了这么几年。
“你什么时候吩咐的博果尔啊?”
福临道:“就是博果尔与宝日乐头一次见面的时候。在那个小楼上,朕秘密吩咐的博果尔。你那会儿跟着宝日乐在底下喂鱼玩儿呢。不知道朕说的是这个。”
含璋想了想,那都有三四年了吧。
这么一件差事,竟叫他们默默进行了几年。要不是孔四贞知道些端倪,怕是还不知道要瞒着她多久呢。
“那董鄂氏是怎么回事啊?”含璋问。
福临道:“博果尔寻到了办法,朕须得保证万无一失。因此想要试验一下。董鄂氏是自愿的。她要去找那个‘混账’。就用了朕的办法。朕命人好好安葬了她,送她去找她心中的那个人去了。”
福临说,憨璞那几个得道高僧,总是有法子的。他们既能看出来,就不可能没有办法。
佛门法阵,就安放在他们的陵寝之中。待他们百年后,葬在一起,便让人开启法阵,福临和含璋会有崭新的人生,不管在哪里,他们都会在一起。
到了那个时候,福临不再是皇帝了。
他在遇到含璋的时候,也不再有嫔妃有孩子,他会完完整整的属于含璋。
然后圆满恩爱的过一生。
这几乎就是含璋的梦想了啊。
有了穿越这件事,她又亲身知道憨璞他们的能力,在陵寝安放法阵这样的事情,不可能是毫无作用的,它一定就是合理存在的。
可是——
含璋凝望着福临的眼睛,问他:“启动法阵,你要付出些什么?”
这世上,本就没有白白得来的东西。任何得到,都是一定要付出的。更何况,是他们圆满恩爱的来生。
福临温柔一笑:“朕发下宏愿,三十年内,海晏河清,大清一统,从此不再有战事。等全部实现的时候,朕就和你有个美好的来生了。”
总有人说,皇上怎么就能这么爱恋皇后娘娘?
怎么就不能瞧一瞧别的女子?
作为当事人的含璋,她时时刻刻都在感受着福临待她的爱意疼宠。
从她入宫的第一天起,福临就没有让她的心失望过。
他们做帝后,做夫妻,从身体到心灵,一点点的磨合与了解。
他们知道对方心中的隐痛,互相关心互相扶持。
她从来都觉得,福临给予她的爱意,比她能够给予福临的更多。
福临疼她爱她,这是每一天的切身感受。
可她从不知道,原来她没有说出口的奢求,他竟也在悄悄的努力着,悄悄的满足她,甚至他也愿意许她一个来生。
“你这样让我好感动。福临,你怎么能这样爱我呢?”
含璋不知何时落下的眼泪被福临吻去:“怀着孩子呢。不能哭的。”
福临笑得深情温柔:“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朕从一开始,就是喜欢你的嘛。”
含璋抱紧他:“相比之下,我实在是太迟钝了。”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门。我想把我自己给你看一看。”
福临失笑,还逗她呢:“要看现在就可以看。你哪里朕还没看过呢。做什么要一个月的时间门。”
“别闹。”含璋正色道,“是一个真实的,完整的我。是你不知道的我。是我一直以来都不知道如何表达的我。也是你一直以来,都故意视而不见,为了顾及我的心情的,那个我。”
福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轻轻贴过来,亲了亲含璋的唇瓣:“含含,我不是视而不见,我也不是为了顾及你的心情。我是有些害怕啊。”
“你似乎不像是这里的人。我想把你留下。那么多喜爱着你的人,谁不想要把你留下呢?”
福临想,啊,他终于还是把这些话说出来了。
他是帝王,何其敏锐的少年皇帝。
那么多的蛛丝马迹,朝夕相处时看见的不同,他怎么可能会不知晓?
可他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能不能将他心尖子上的小皇后留下,护好。
她在一日,他必然要宠爱她一日的。
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一日比一日放松,一日比一日快乐,一日比一日真实。福临实在是太喜欢这样的感觉了。他喜欢这样的含璋。
他愿意永远保护他的爱人。:,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