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去睡吧。”连寂川说。
躺在连寂川家因为过于宽大而显得空旷的床上,边迩脑袋里迷迷糊糊意识到了一件事,上一次留宿,连寂川睡了沙,这次应该他坚持他睡沙的,他怎么能让房子的主人一直睡沙呢。
他掀开被子,踟蹰了一会儿,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翌日一早,边迩眼睛睁开,看清陌生的天花板后,他懵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在哪里,他揉了揉胀的脑袋,视线微偏,看见了窗外浓密的树荫。
海城不是肃杀的东北,即使到了冬日,依旧草木葳蕤,树木翠绿。
边迩侧着身体,盯着窗外的树景,又倦怠的躺了一会儿,直到看到手机上的时间不算早时,边迩掀开被子起床,在拉开主卧房门的时候,边迩又先松开了门把手,他低下头,先整理好自己凌乱的睡衣睡裤,又用手指梳理头。
边迩走出主卧,来到客厅却只看见沙上整齐的被褥和枕头,边迩叫了一声连寂川,连寂川打开书房门走了出来。
边迩:“你起来很久了吗?”
“没多久。”连寂川说。
边迩嗯了一声,说:“我去刷牙洗脸。”
他第一次留宿时的清洁用品都还在,边迩洗漱完之后,离开卫生间,想向连寂川借一套衣服提出告辞,他的衣服昨晚上没法穿,在脏衣篓里待了一晚上,更没法上身了。
边迩离开洗手间,借衣服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连寂川看了眼手机说道:“我点的早餐马上到了,一起吃早餐吧。”
他走到门口打开防盗门,快递小哥站在门外,递过来一份包装精美的早餐。
边迩没有胃口,昨天晚上的烤肉就很油腻,夜宵又是烤串和啤酒,但连寂川已经订好了早餐,边迩觉得自己不吃不太好,像是辜负了人家的心意,他只好走到餐厅,在餐桌前坐下。
连寂川把打开的粥放到边迩手边,边迩说了声谢谢,清爽香软的米粥鼻端散出暖胃的香气,边迩咬着勺子喝了一口浓稠的米粥,忽然就有了胃口。
连寂川递给他一个剥开壳的鸡蛋,边迩的眼神止不住的落在他的手上,手背宽厚,皮肤冷白,青筋鼓出。
“边迩。”连寂川叫他。
边迩回过神,讪讪的拿过鸡蛋,咬了一口,目光触及餐桌奶油白的台面,边迩像是骤然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扫向连寂川坐下的位置。
“嗯?”连寂川出略带询问的声音。
“没,没什么。”边迩咬着鸡蛋,避开和连寂川的对视。
脑袋里浮现昨夜在餐桌上荒唐的半个多小时,边迩现在用清醒的大脑思考,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会允许他和连寂川做那种事,但生在昨天晚上一切情有原,他喝了酒,连寂川喝了更多的酒,大脑在酒精的控制下根本不能用理性思考。
而且连寂川态度一如既往,想必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也是,没有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
边迩想到同学聚会的时候,两个直男反而能毫无芥蒂的接吻,据说有些直男甚至还可以做到相互用手的地步。
边迩这样那样的想了一通,终于把昨晚上的事情想通了,放下了。
吃完早餐,边迩主动收拾干净厨余垃圾,洗完手后边迩对连寂川说,他要回学校了,所以要借一套连寂川的衣服。
连寂川看他的眼神略带不解。
边迩说:“我总不能穿睡衣回学校吧。”
连寂川说:“你的衣服已经洗干净了,在烘干机里,我去给你拿出来。”
边迩愣了一下,现在才早上八点过,如果他的衣服洗完又烘干,连寂川六点过应该已经起床了,边迩蹙眉道:“你起得很早吗?”
连寂川走向生活阳台,说道:“还好。”
边迩瞥了眼客厅里的沙,柔声问:“沙睡着是不是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