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胡磊和我絮絮叨叨的说起他家的事，我记了个大概。
胡波这个名字他提起来过，是他的大儿子，今年二十九岁了，胡磊没说过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盯着他，“他是干什么的？”
胡磊有点慌乱，“也……没干什么，平时和他几个老八合伙弄点小买卖，有买卖就干，没了就不干，反正也缺不着他口吃的。”
“老八”是泉城方言，就是拜把子兄弟的意思。
我看着胡磊的反应就已经有数了，胡波干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营生。
他胡家吃土饭的人，九成就是胡波。
“吃土饭”这个词大家应该都不陌生，说好听点叫土夫子，说不好听了就是盗墓贼。
我和秦然第一次进门的时候，我就从死者的脸上看见了一股青黑色的煞气。
这股煞气带着浓郁的死气和尸气，一看就是从土里带出来的。
刚才在客厅的时候，我又从胡波的脸上看到了这股气息，那毫无疑问，阴煞就是胡波从坟里带出来的。
可能是他的命硬，阴煞没要了他的命，反倒是把他爷爷给害死了。
“你家老大经常来这看老爷子吗？”
“嗯，常来，俺儿孝顺，时不常的就过来给老头儿送点吃食，一个月能来两三趟吧。”
我点点头，心里有数了。
“行，那咱就差不离到这吧。”
“哎小先生，你还没去对门破局呢。”
“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再来吧。”
胡磊只能答应，秦然在旁边插了一句。
“你还没说给多少钱呢，这事怎么就能应下来？”
我一下就笑了，我都忘了这件事了，还是秦然这个财迷记的清楚。
“啊，钱啊……”
胡磊是个老油条，他转了转眼珠子。
“你先把局破了，到时候事干的漂亮了，俺们还能亏了你？”
“那不行，你和你家里商量一下，咱先把钱说好了，这是规矩。”
秦然不依不饶，胡磊咂了咂牙花子。
“这么的，不用和他们商量，俺就做主了，给你……六百！”
他咬着后槽牙说出个六百，我和秦然都惊呆了。
草！
我和秦然一起站起来要走，胡磊赶紧拦住我们。
“哎哎小先生，这都好说，你着么急啊……这么的，我和他们商量一下，一会儿给你准信。”
胡磊出了门，门外一阵吵吵嚷嚷的，这道门的隔音又不好，他们说的话我听的清清楚楚的。
我算是听出来了，他们每家都不想给钱。
甚至那个带我们进门的妇女还出了个馊主意，说这钱应该让对门的邻居出，是他家摆了个煞阵，破煞肯定得是他出钱。
我和秦然对看了一眼，一起翻了个白眼。
秦然啐了一口，“要不算了吧，这家人太膈应了，咱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