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宴听后,一脸怀疑,“就这么简单?”
他不理解,周献玉不觉奇怪,扭头再看向赵安白,却见赵安白也是一脸茫然,显然也没明白其中的道理。
周献玉顿时有些无言以对,好奇道,“你们难道没感觉出来吗?他对那个抢上山的歌伎娘子是真心实意的。”
要是不上心,想买什么胭脂水粉,吩咐手下去买不就行了,何必非要自己下山?而且馄饨这种食物,山上就没有厨子会做?他还非要装回去给歌伎娘子吃,而且特意装了生馄饨,回到山上再煮上一煮,也不会凉。连这种小事都想到了,若说他对那人不是真心实意,谁信啊?
七月七之时,全汧阳县的姑娘们都会出来乞巧、拜织女,还有对月穿针的比试呢。这也算是一个对女子很是重要的节日了,而且县里张灯结彩好不热闹。那歌伎娘子平日里被困在山上也就罢了,到了这种日子,金桐想必也不会再让人待在山上,说不定会偷偷带人到县里游玩一番。反正他自己也经常溜下山来。
而倘若这乞巧节和灯会还不足以吸引人,周献玉还有能添的彩头,她说届时她会拿出一只玉镯,这玉镯质地绝佳,最初又是从一个寺庙中得来的,得了大师开光,能够护佑平安。比起什么金银珠翠更好,那金桐还不动心吗?
陈宴默默听完,接着问道,“若是他不受引诱还是不肯下山?”
周献玉淡然道,“他若不下来,我还有其他法子能引他下山。不过,我相信他肯定会来。”
陈宴眉头一皱,很快反应过来,“你那玉镯,暗藏玄机吧?”
周献玉却只是笑笑,并未作答。随后又看向他,让他到时候出面去抓金桐。赵安白与金桐打过交道,又都是陇国公的人,不方便出手。而她自己武艺不精,怕是对付不了一个边关将领。
这话说完,陈宴未置可否,只是静静打量了她几眼。
周献玉也抬眸与他对视,然而,仅仅一瞬,她便发觉对方眼中陡然浮现出几分探究之色。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陈宴竟猛地一跃而起,反手迅速抽出佩刀,紧接着向前奋力横刺。霎那间,寒光闪烁的刀刃已直逼周献玉眼前。
但面对几乎已经要触及肌肤的刀尖,周献玉却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处,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下一瞬,是赵安白手中长剑“唰”地一横,飞快地抵住了刀尖。利刃碰撞,发出一声清脆且尖锐的声响,强大的冲击力使得两人的手臂都微微一震。
“你疯了吗?”赵安白一脸的震惊与愤怒。
陈宴却不以为然,很快抽刀回鞘,目光仍停留在周献玉身上,“我真是不信,你的身手会像你所说的那样。到底是真的不够高明,还是高明到连我们都察觉不出端倪?”
周献玉并不理会,扭开目光去看赵安白,“你信他,还是信我?”
赵安白没有分毫犹豫,“信你。”
陈宴左右看了他们两个一眼,简直要被他们这一唱一和气笑了,从未觉得自己有这般无力回应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