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太子侧妃,却被他亲手送到了皇帝的龙床上。
杀伐决断,高高在上的帝王,目色不明地将我从头打量到尾。
想来,我活不过今晚了。
可谁知,他只说了五个字:「宫廷玉液酒。」
他又说:「接,你接啊。」
看到我疑惑的表情后,他脸上流露出了深深的落寞。
1
章凌镜是个很不寻常的皇帝。
他冶玻璃,造白糖,制火药……
我听着他的传奇,从冲天辫的娃娃长到了豆蔻之年。
可我却嫁给了他的长子,章溯。
我进东宫时,太子十七,陛下三十有四,我视他为威严不可撼的长辈。
然而他在宫宴上对着?杯酒,以奇怪的语气说出「宫廷玉液酒」那五个字时,鬼使神差般,我嗤地?声笑出来,笑得格外欢快。
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忽然垂下目光,久久地凝视着我。
他嘴角慢慢泛起了笑意。
正因为这?笑,我被太子送到了他的床上。
我紧紧捏着被角,因为恐惧止不住地抖,不明为什么自己会被皇帝看上。
可当章凌镜掀开帐幔时,他却非常以为,丝毫不知我在这里?样。
良久,他道?句:「你来了。」
我颤巍、战兢地点点头。
章凌镜又是?句:「来了多久?」
「不到半个时辰。」
章凌镜怔了怔,道:「我或许不是这个意思。」
他想了想,竟再次说出了「宫廷玉液酒」。
我迷茫极了。
章凌镜皱眉:「你若听不懂,今日为什么要笑?」
我颤颤道:「臣妾只是以为陛下在赏酒。」
章凌镜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颓然坐在床边,许久都没有说话。
我不敢出声,只能静静等他处置。幸好没过多久,他才想起问我:「那你来找朕干什么?」
我陡然惊出冷汗:「不是陛下想让妾身过来吗?」
章凌镜思忖片刻,捏着幔帐的手?紧,沉声道:「坏了。」
我不似刚才迟钝,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章溯误解了父皇的心思,二是如今这种「?身侍二夫」的局面会让我陷入极难堪的局面,毕竟章溯势必不会待我如初。
章凌镜是个极干脆利落的?,他直接问我:「朕安排你出宫去好不好?还是你想明日被轿子抬回东宫,回到溯儿身边?」
自进来之后,每?步的展都是我始料不及的。
我无法思考,迷茫又犹豫。
我是被爹娘精心雕琢来般配王侯的,出阁前,他们反复强调太子就是我的?片天地,
当章凌镜抛出?个?相径庭的选择时,反使我心?恐惧。
章凌镜看出我的无所适从,便破了这可怕的沉默:「你可想清楚了。等朕死了,可保不准溯儿要干些什么了。」
「死?」我敏感地捕捉到这个字。
章凌镜微仰起头,长吁?口气:「朕?限将至了。」
明明是在诅咒自己,可章凌镜却忽地笑了起来。
他的不同寻常给我带来了不浅的撼动。
我在此时的震惊比后来他同我说的「穿越」还要更盛些。
2
章凌镜让?去把章溯喊过来接我。
章溯到时,十分小心翼翼:「儿臣多心了。」
章凌镜不多言,折扇?合?拍,落到章溯肩头上,出响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