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额头出了细汗，他拿帕子缓缓地擦。
我口渴，他就剥了葡萄。
亲昵、黏腻。
二皇子瞧见了之后直笑，调侃他怎么还和刚成婚时?样腻腻歪歪。
太子不语，微微笑了笑。
我悄悄看向章凌镜，他的注意力全然不在我们这边，而是盯着远处小酌，可脸色不好，有些白。
章凌镜还咳了几声。
太子连忙上前：「父皇身子不适，不如……」
「无妨，」章凌镜摆摆手，「你们尽兴就好，不必顾着朕。」
结果他还真照做了。
他带我去骑马。
因我不会骑，他把我送上去之后，便也蹬了上来，与我共骑?匹。
我更僵了。
握着缰绳的手微微抖。
「你是怕这马……还是怕父皇看见？」章溯在我耳边缓缓地说。
我忽然松开缰绳，装作要调姿势，冷不丁地?手肘往后?击，然后听到了章溯的?声吃痛。
章溯没想到我胆?至此，语气?重：「你……」
「殿下你看，」我提高声调，「是太子妃。」
就在章溯来找我换衣服的时候，我就暗示婢女去散播太子唯独带我这个侧妃去的消息。
从前我与太子妃就?直暗暗较劲。
她既知道了，肯定会来的。
而是她会骑马。
艳色下的飒爽英姿，自然勾住了章溯的心。
章溯瞬间忘记今日携我前来的目的，他从马背上下去，让?个太监牵着缰绳带我四处走走就作罢。
太监起初牵得好好的，后来?概是太子和太子妃的逐马戏太过精彩，他看得出神就松了手。
我有模有样地握着缰绳，让马慢慢地走。
东边少?些，到那里我就下马，然后溜之?吉。
场子里尘土飞扬的。
我不小心吸了尘，呛得连声咳，下意识松开手捂着口鼻。
结果这马忽然间高扬起前蹄，把我颠得猛地往后仰，我双手慌乱中想要再抓住绳子，却抓了?手空。
我往下坠时，身侧有?阵疾风骤然刮过。
重重落下时，我紧闭着眼，正要痛喊出声，却惊诧地现根本就不痛。
我睁开眼，看见了我的「垫子」。
我这声「陛下」还未惊呼出来，侍从那吓得在颤抖的声音先?步冒了出来：「陛下……这……陛下如何能……」
「小点声。」章凌镜的语调拖得很长，他看起来乏力得厉害。
5
我缩在帐子的另?端，静静地看太医给章凌镜检查手臂。
太医说无?碍时，我松了口气。
章凌镜这时看向我，微微蹙眉：「你看着像是来谢恩的，却?声不吭地躲在那里，这是在做什么？」
?语惊醒。
我连忙弯下膝盖磕头：「叩谢陛下?恩。」
章凌镜淡淡地说：「起来。」
我急切地说：「陛下九五之尊，为何要……」
章凌镜打断我：「你不是九五之尊，难道从马上摔下来就不疼了吗？还是脑袋着地，可想而知。」
他顿了顿：「好了，不必拘礼。」
既如此，我便不再拘束，从袖子里掏出?个很小的也不够平滑的玻璃盏，兴奋地呈给章凌镜看：「妾身又去找宫匠细细地再学了?遍，他们还夸妾身学得极快。」
这是我藏了好几日的宝贝。
章凌镜看着玻璃盏子，眼色微动，他笑了?声，开口时如同在跟孩童说话般：「小蛮真厉害。」
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