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书廷独自灌了一夜的酒,到了下晌才勉强醒来。
坐起来的那一刻,头痛欲裂,缓了好一会,才踉跄的起身。
人一醒来,便又自动忆起昨日她那冷心的话,无端地让人更加难受。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少爷,京中有来信。”门外小厮小心的开口。
少爷昨夜喝了一晚的酒他是知道的,要不是京中有信送到,他是不愿意触这个霉头的。
“进。”
齐书廷揉着额头,疏缓一下因为宿醉引起的头疼。
接过信,随手便展开,简略地看了一眼,便丢开了。
信上,密密麻麻的一大段字,但其中,姜小姐这几个字出现频繁。
齐书廷灌了一口冷茶,昨夜即使醉酒了,她的那张脸已经闹了他一宿,这会子刚醒来,满纸满页俱是她。
房间昏暗,齐书廷有些气馁地呆坐着,撑着头,看着没有半点生气。
信上观砚说,都已经安排妥当,只能百晓楼那边回复。如今看来,都是白费力气!她根本就不稀罕。
齐书廷消沉了几日,又重新打起精神来,他这趟是领着皇命前来,即便是心中再难过,也是要办好差事。
而且已经在苏城逗留了许久,他们还得去江南的其他城镇。
早出晚归,忙于走访调查,各种应酬交际,日子倒也不难熬。
运河上,船只来来往往。官船上,远远望见百晓楼的时候,齐书廷这才觉着心中仿佛失去了什么,空荡荡地。
众人言笑晏晏,但他却并不开怀。
齐书廷一行人,沿着运城,直接到了下个城镇,是相邻苏城的济北。
既然是皇差,当地官员自然是早就收到风声,早早就在码头迎着。
“两位大人快请。”济北的姚县令殷勤地迎着两人。
齐书廷同王守义虽然还没有官职在身,但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况且这次是前来是考较政绩的,县令自然要殷勤些,把这两人安排好了。
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不管能力如何,都是有些手段和眼见的。
姚县令将两人直接迎到自己府上,据这一路上的观察,这王大人嘛,能在上京考出名堂的,的确是有几分实力,但目前看来像是个沉迷于声色犬马的主。
从刚下船,便是一副风流浪荡的公子哥。
而另一位呢,瞧着是端方有礼,但就这不动声色的性子,怕是得小心些应对。
况且,这位探花郎还是齐太师的二公子,自是不能小觑。
在厉朝官场,无人不知齐太师的手段,更别说同样是齐府出来的齐大公子,如今自己为一方父母官。至于说能力如何,众人也只能叹一声齐太师教子有方。
如今到济北的这位齐二公子,不知是不是青出于蓝了。
姚县令府上,当晚大摆宴席,美名曰接风洗尘,但莺莺燕燕环绕其中,美酒珍馐如流水般上来,瞧着着实不想是洗尘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