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遇上何事,你那点儿本事,只是扯我后腿,回去吧,这次我真不带你!”
对方听了这话,惭愧的低下头去,王妃说得没错,好几次都是王妃救了他。
不过他很快就现背在奚兰身上的包袱,“王妃你是不是要出远门啊?”
她解释道:“里面装的是我要用的家伙,防身的,别瞎想,我今日就会回来!”
自然会回来,只是回来的,是另外一个胥王妃而已。
对方半信半疑的问:“真的?”
“骗你作甚?赶紧回去了,我走了!”说完,她就疾步往前走。
严明站在门口,看她拐过街角,挠了挠脑袋自言自语说:“怎么觉得王妃像要不回来了?”
此刻,奚兰拐过街角,仰头沉重地吸了一口气,刚才真怕在严明那傻子面前流下不舍的眼泪来,还好,她忍住了!
不过她似乎感觉另一边的街角有什么人,立刻机警的转身去看,但空荡荡的巷子里,哪里有人呢?她吐出一口气,快步离开了这里。
当她彻底消失在街角那头时,方才奚兰觉察有人的转角小巷里走出一个挺拔的身姿,他不怒自威的俊脸上,望着她消失的方向,许久矗立着。
他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一队纪律严谨的侍卫,庄君凡已许久没有见过主子这深情的模样了,心中有许多困惑,便斗胆上去问:“王爷,王妃似乎要离开,需要属下派人去跟踪吗?”
李淮没有回头,目光还深望着那个方向,轻声叹道:“不必了!”
“那王妃她……”
他马上收起了刚才眼中的所有弱点,转而带着慑人愠色,清冷问:“你何时学会自作主张了!”
“属下草率了!”庄智谋立刻低头认错,他也就没有再说话,不久,就带众人离开。
奚兰穿着男装,很快就出了城,到城北门去找紫虚元,她也不知道那臭小子在哪儿等她,但出了城门,寻了一圈,都没见着那厮人影,若不是遇上了何事,他不会失约的,奚兰看到那边有个露天的茶棚,这地方进出城人多,所以茶棚生意很好,她好不容易才找了个位置坐下,管老板要了一碗粗茶。
“好叻,一碗粗淡茶!”那老板穿着一件陈旧的袄子,声音洪亮,不多久就将一碗茶给她端了过来,但那老板没走,仔细的看了她身上穿的衣服和模样后问:“小哥是不是姓龙啊?”
奚兰正端着茶在喝,听到这问话自然吃惊,抬头问他:“老板怎知?”
“紫道长真是神了,他说今日他等的人会来这里找他,但他有急事进城去了,所以托我帮忙留意一下。”
她就问他:“那你怎知就是我?”
茶棚老板回答:“紫道长交代了,说你会坐这张桌子,说来也奇怪了,今天这么多客人,一波一波的,硬是没人坐过这张桌子,紫道长还说你长得清秀,跟个女人一样!这今天城北门,像小哥这样俊俏的公子哥儿,我谭三儿可没见到几个。”
紫虚元竟都算到她今日会来,却还是进城去了,想必是有何急事非去不可吧!
她又抬头问对方:“那紫道长还有没有交代其他事?”
“他让你在茶棚里等他,但具体没说何时回来,不过小哥你放心,茶棚里的茶点都不算小哥银子。”
还别说,她身上确实也没多少盘缠,既不再是胥王妃,那些东西,也都不属于她。
“多谢老板!”
“谢啥呀,既然是紫道长的朋友,也都是高人吧,紫道长可帮了我大忙呢!”
后来才晓得,紫虚元日日等在这北门也没闲着,时常帮周围需要的人忙,最先开始,是闹鬼的事儿,后来找他算命看宅门风水的也很多,他也不收钱,久而久之,王婆家鸡不见了也找他问下落,张婶儿家媳妇怀不了孩子,也找他解决,他忙得不亦乐乎,现在在这一片都有称号了,名叫北门一神。
奚兰原本沉重的心,听见老板讲这一通,突然轻松了不少,还附和着说:“北门一神?我看叫北门神还差不多。”
可她坐在茶棚里一下午,也不见紫虚元回来,坐得有些烦了,一会儿再不出城,城门都关了,她就问老板:“有没有听紫道长说,他进城去什么地方?”
老板想了想回答:“好像是一个叫云合庄的茶楼去见什么人,因为今早天还未亮,就有人过来请。”
奚兰得知,立刻站了起身说:“那我去找他,要是他回来与我错过了,老板就让他别到处走了,我会再回来。”
“行。”
不久,她就又重进了城,天色渐暗了,她加快了去云合庄的步伐,到了那里,却任然未现紫虚元的下落,问了茶楼老板,老板说紫虚元清晨确实来过这里,和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在一起的。
“漂亮的女子?”奚兰双眉跟着一皱,这家伙最近是犯了桃花吗?“老板可知道,他们后来去了哪里?”
老板摇摇头,“我这云合庄每日客人无数,若不是两人长得郎才女貌的,那姑娘还背着一个很大的布袋,我都不记得他们来过。”
“黑色的布袋?”
“是呀!好像里面装了什么乐器!”
奚兰似乎意识到那个漂亮的姑娘是谁了,妙曲娘子来了京城,只怕祝老太岁等人也来了吧?奚兰没再多留,快步往外面走,此刻城门已关上了,她也出不去了,只好在京城里找个偏僻的客栈住下,可惜因为今日住店人特别多,连这样偏僻的客栈也没了房间,她只好去住马棚,夜里躺在干草堆里,听着外面雪风呼呼吹着,回想一年前差不多也是这时间,自己住在马棚里跟那守马人聊天,一切的一切,仿佛就生在刚才一样。清楚,她被一个人推醒,睁开眼,便看见紫虚元蹲在她旁边,一脸嫌弃的瞅着她:“臭丫头,王妃不做了,也不用睡马棚这么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