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忠那几个子女到她跟前的时候,她总觉得那几个小的很看不上自己。干脆连郭忠带那几个小的一起讨厌上了。
“娘,”芙萝在她身上拍了拍,她看向女官,“是哥哥姐姐来了么?”
“是国公府上的两位。”
“让他们去前厅等着,待会我和娘过去。”
临海大长公主冷哼,“不去了不去了!去干什么!老的在我这里耍威风,那两个小的也敢过来欺负到我头上!简直当我是破落户?”
芙萝是知道亲娘心里的疙瘩,“娘,都这个时候了。见一见又没什么,更何况,公主府上,他们能翻出什么来?如果他们真的敢在您的面前造次,那就是他们嫌弃自己的日子过得太好了。”
芙萝这话说的临海大长公主消气了不少,芙萝见状把郭旭胆大包天在路上竟然挡了信使给说了。听得临海大长公主脸色都变了。
“现在还是和哥哥姐姐们商量一下,反正把事办得越妥当越好。”
这下临海大长公主也不忙着生气了,赶紧的扶着芙萝的手去前厅。
临海大长公主到的时候,就见着两个年轻男女在前厅里坐着,青年和年轻女子长得都和郭忠有几分相似。
郭旦和郭敏见着临海大长公主和芙萝来了,站起身来,“见过大长公主。”
郭旦和郭敏对这个继母敬而远之,皇家公主,上赶着叫娘,倒是显得阿谀。干脆直接称呼为大长公主。
临海大长公主看了这两个一眼,她嗓子里嗯了一声,就当是应了。
芙萝扶着亲娘坐下,她去看郭旦和郭敏,“今日哥哥姐姐怎么来了?”
“听说父亲身体不适,我和阿敏过来看看。”郭旦说着,看向继母,“也听说弟弟在外面摔着了,还好吧?”
“嗯,还好。”临海大长公主鼻子里应了声。
“大长公主,爹是怎么了?”
“一不小心摔着了,到现在还没醒。”临海大长公主说着,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
“什么?”郭敏听说整个人都站起来了,满脸焦急。
“放心吧,已经让人看过了,过个几天就清醒过来。”
临海大长公主说的很不在意,要是郭忠真的醒不过来,她就立刻把人往国公府一丢,别死在她这里,她嫌晦气!
“大长公主,夫妻和公主好歹也是夫妻,好歹也有些情分吧。”
郭旦说着,“既然如此,也不叨扰大长公主,若是大长公主点头,我们兄妹立刻将父亲接回去。”
临海大长公主正要答应,芙萝却一把扶住亲娘的手臂,“爹在这里住的好好地,御医也是一日三次的诊治,而且宫里出来的灵丹妙药流水的给爹用上。”
“阿芙倒是不知道,这还不够情分喃。兄长这可就有失偏颇了。”
“那我要去看看父亲。”郭敏站起来,她已经出嫁,一身的妇人打扮。她听说父亲留在公主府,就知道出了事,急匆匆的从夫家赶过来。
“去吧。”
临海大长公主也不拦着。
她反正不在乎郭忠的死活,正好他儿女过来,要看就去看。
郭旦和郭敏一去郭忠的那个屋子,原本昏昏沉沉的郭忠竟然醒了,不过还没等郭旦开口说话,就先吐了郭旦一身。
郭旦躲避不及,然后就挂了一身。
又是一番鸡飞狗跳,被扶着去换了衣服,清洁了好几次,屋子里头才算是缓过气来。
临海大长公主捏着熏香过的帕子,堵在鼻子下面,皱眉看向坐在床上脸色惨白的郭忠,还有同样脸色不好的郭旦和过敏。
郭旦身上穿的是郭旭的衣服,公主府内自然是能寻出适合他的衣裳,但是下面人看公主的脸色行事,就拿郭旭的衣服给他套上了。
十六岁的少年虽然还在抽条,但身形上还是和长成了的青年有点区别。这个天穿不得宽大的衣服,袖子会漏风,左右拉过来,好歹合上,袍脚那里还是差了一截,显得格外好笑滑稽。
郭忠吐了一回,喝了点糖水,靠在那里缓过气来。
郭敏看着郭忠的脸色,“父亲没事吧?”
郭旦也看过来。
兄妹俩知道郭忠和继母关系恶劣,偏生又是在公主府里出的事,他们担心想要把父亲接回去,看着父亲这脸色,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没事。
郭忠缓过气,他看了眼面前的郭旦和郭敏,直愣愣的看向临海大长公主。
芙萝轻轻拉了下亲娘,临海大长公主还记得正事,“既然醒了,那么也好,说说正事。”
“把你那些兄弟都叫过去商量正事吧。”临海大长公主坐在那里,她觑着郭旦和郭敏两个,“和你的兄弟们好好说一说。都请过来吧。”
晕了一天,也没大事,至少瞧着能走能动,临海大长公主觉得老头子既然没死,那么就该爬起来了干活了。
“公主,父亲他才醒过来!”郭旦忍不住道。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临海大长公主睨他一眼,“全家脑袋都拴在裤腰带上,说不好哪天就没命了,你是要拉着你们郭家一起去死?”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直接哽的郭旦险些没缓过来。
郭忠靠在那里哼哧哼哧喘气,他晕了这么好久,醒来的时候就被提着这么一顿使唤,差点没一口气喘上来。
临海大长公主说话从来不客气,郭忠不表态,郭敏和郭旦两人强忍着。